可眼下瑾郎沒有任何動作,玉芙摸不準他要做什麼。
她想張口喚他,又覺得那樣失了分寸,索性便沒出聲,她不能讓瑾郎覺得自己不懂禮數。
可玉芙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那人的下一步動作,她心中有些無措,瑾郎怎麼了,他莫不是忘記了成婚的禮數。
好在,玉芙的擔憂還沒維持多久,裴瑾珩便用玉如意揭起了蓋頭。
紅燭搖曳,暗香浮動。
玉芙曾經幻想過數次,嫁給心悅之人的場景,都沒有這一刻,來的直白強烈。
燭影下,瑾郎一襲豔色長袍,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他好似又俊朗了幾分,她從前隻覺得瑾郎穿白衣好看,不成想這身紅色喜服上身,更襯的他唇紅齒白,俊美不羁。
思及此,玉芙嬌羞的低下頭,柔聲喚了一句“夫君。”
裴瑾珩淡淡看向她,眸底閃過一絲什麼,而後點了點頭。
接着,他随手将喜帕扔到了一旁,大步走到桌前,伸手倒了兩杯酒。
大婚之夜,夫妻要喝合衾酒,而後才是最後一步,圓房。
禮數不可廢,一樣也不能少。
瑾郎知道,玉芙更知道。
看着夫君緩緩斟酒,玉芙的心仍舊快速跳動了幾下,這是她的新婚之夜。
一個女人,或許一輩子隻會經曆一次。
她嬌羞的同時,不可避免生出幾分期待,燈影下,男子長身玉立,面如冠玉,風華絕代,今夜過後,她就是他真正的妻。
思及此,玉芙忽然起身,來到桌前,裴瑾珩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起來,“阿芙,别緊張。”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玉芙便更緊張了。
快速喝完合衾酒後,她連裴瑾珩的面容都不敢看,在侍女服侍下卸下這一身華麗服飾,而後便進去了隔間沐浴。
今夜的花瓣似乎都飄着格外香氣,嬷嬷特地将她的胸口處,腿側邊都沾染上了花瓣清香,洗到最後,玉芙臉紅了個徹底。
她穿了一件輕盈的中衣,來到床上等着瑾郎。
瑾郎洗浴很快,才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已經站在了她身前。
“瑾郎……”玉芙鼓起勇氣,嬌羞的喚了一句。
裴瑾珩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滿意,他站在地上,用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颌,循循引誘,“乖,你應該喚我什麼?”
“……夫君。”玉芙有些臉紅,瑾郎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她,這個姿勢,從上到下,她中衣領口本就低,豈不是……玉芙大腦一下便熱了。
這感覺很奇怪,瑾郎給她的感覺更奇怪,玉芙說不上來,隻覺得今晚的瑾郎格外不一樣。
她擡起眼眸,雪白脖頸完全暴露了出來,裴瑾珩指尖輕輕往下,不費任何力氣,便挑開了她的衣領。
微涼的空氣湧入,玉芙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微微瞪大眼眸,下意識低頭看去,卻不料片刻功夫,瑾郎已經把她壓在身下。
屋子裡的燭火不知何時滅了,月色影影綽綽,打在窗影之間,玉芙心中有種怪異的不安,像是既期待又害怕。
接下來的一切,她隻在話本裡見過。
但是瑾郎那樣溫柔,應當不會弄疼她吧。
這個念頭一出,玉芙便嗚咽了兩聲,裴瑾珩咬上了她的嘴唇,不是吻,是咬,輾轉厮磨,一點都不憐惜。
玉芙又驚又怕,卻不敢有任何反抗。
頸間的帶子不知何時脫落,男人粗魯的氣息落在上面,玉芙狠狠皺起眉頭,這一晚,過的漫長又痛苦。
院中不知何時起了雨,稀碎的雨聲掩蓋了一切,雨水灌入草叢,驚起一衆飛雀。
玉芙沉沉浮浮,隻覺得話本上所言,都是騙人。
她記得,夫君将那種幹淨的帕子映在身下,而後……而後發生的,玉芙咬了咬唇,隻覺得渾身都很累。
腰間被攥出了許多青紅印記,膝蓋處更是由于久跪行動都緩慢了許多。
她聽着雨聲入眠,卻隻睡了一兩個時辰,便到了起床時間。
一睜眼時,身側已經沒了人影。
昨夜的雨水不知何時停了,玉芙起來之後,才發覺瑾郎早已收拾好,他穿着一件月牙色長袍,聽見動靜,溫和的朝她看了過來。
一刹那,玉芙腳心都有些打滑,昨夜的畫面再度湧入,她記得,好幾次她轉過身去,未曾看見瑾郎的面容,但是那陌生的氣息,若不是她知道後面是瑾郎,便要以為,是别的男子。
玉芙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猜測。
她擡起眸,眼前的人溫和有禮,不正是她最熟悉的瑾郎嗎。
而昨夜之事,玉芙将它歸結成一個意外。
想明白之後,玉芙彎眸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在裴瑾珩面前站定,嬌羞的喚了一句。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