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出乎意料的,洛安詫異擡起眼眸,接着便又聽裴宿洲繼續道:“半月後,在他們離開的地方,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攔住她們。”
洛安恍然,也許這才是他的計劃。
先給人希望,讓人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能脫離危險,然後在對方以為自己安全後又從暗中走出來,告訴那人,其實你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
如此摧毀人的心智,當真是主子從前最喜歡做的。
隻是,洛安有些猶豫,怕是容娘子會受不了。
但眼下有比這更重要一件事,洛安不敢耽擱,連忙道:“屬下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在城中布滿了暗哨,隻是陸青柏遲遲未出現,屬下擔心,他應當是混進皇宮去了。”
如今京城已經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們監視不到的了,唯有一處地方,便是皇宮。
陸青柏想替陸家翻案,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當今聖上剛愎自負,想要讓他親口承認自己的錯誤,比登天還難。
如今人人都覺得,陸括是謀反的罪臣。
誰都不能保證,盛怒之下的陸青柏會做出什麼,若是他要弑君,那這京城可是要亂了。
太子因為前段時間犯錯已經被廢,如今三皇子和七皇子都頗有威望,主子明面上是追随了七皇子,但是暗處卻在籌謀離京的事情,洛安總覺得,離開京城,怕是不會那麼簡單。
“嗯。”裴宿洲反應淡淡,好似并不關心。
見狀,洛安歎了口氣,如今京城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盤桓交錯,這個關頭,容娘子若是消失了,他實在不敢想象,主子會變成什麼樣子。
恐怕多年籌謀毀于一旦,幸好,他今天掌握了容娘子的計劃。
洛安抱拳退下,室内又恢複了寂靜。
裴宿洲靠着身後的軟榻,忽然閉上了眼眸。
他明明已經對她很好了,可她為何一直想逃呢,這麼不安分的話,以後便關起來好了。
自由?
他輕輕嗤笑,世上哪有真正的自由。
每個人都身不由己,他之所以努力活着,也隻是為了複仇的信念,但現在,他更想,與她長長久久。
隻可惜,她不屑。
既然不屑,那他也沒必要尊重她的意願了,反正她不能離開他身邊,生同穴,死同衾,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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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安胎藥熬好了。”
陳嬷嬷将藥端了過來,玉芙蹙眉喝下後,突然感覺腹中胎兒好似動了一下,她驚訝的擡起眸,伸手撫摸上了腹部。
眼看着離生産日子越來越近,玉芙也越來越胡思亂想,都說女子生産是在鬼門關上走一圈,這些日子,裴宿洲派過來的安胎嬷嬷給她說了許多生産的知識。
玉芙認真記下,心中卻有些恐懼。
她是第一次,身邊又沒有任何親近的人,若是生産那日遭受意外,隻怕她也挺不過去了。
思及此,玉芙心情越來越沉重。
晚膳後,裴宿洲又來了這裡,這幾日他幾乎夜夜都來,聽陳嬷嬷說,白日裡他忙,每日很早便離府了,就連回來的時候,也是很晚了。
玉芙在他的訓練下臉皮也越來越厚,不僅對他各種奇怪要求都能應對自如,甚至在做那種事情時,還可以泰然自若。
隻不過,裴宿洲大部分時間都是從身後擁着她入眠。
他好像很期待孩子的降臨,昨日還問了她要取什麼名,她還沒想好,事實上關于孩子的事情,她考慮的還沒有他多。
但她轉念一想,這好像是他第一個真正的親人,雖然他尚且有親人在世,但想起那些人來,玉芙歎了口氣,她忽然有些心情複雜,這個孩子是要和她一起走的,他們都走了,他又是孤身一人。
思及此,玉芙不由對他态度好了許多。
就連夜間他纏着她做那些事情時,她都沒有那麼抗拒了,甚至與他産生了許多默契。
思及此,玉芙垂下眸,心情有些沉悶。
倏地,裴宿洲忽然拿過那一日她繡的帕子來,溫柔的眼眸仿佛能讓人沉醉其中,薄唇在她耳邊流連,低語道:“我想讓你在帕子上繡上我的名字。”
他承認,他嫉妒的快要瘋了。
他求之不得的事情,那個人卻輕而易舉得到,就連她的心意,也偏向那個人。
思及此,他原本溫柔的神情一變,粗.暴的将她身上衣物褪下,這幾日玉芙穿的都是些寬松的衣裙,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尋到了想要的地方,而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做着。
繡名字?
玉芙沉默了一瞬,忍不住去推他,“别鬧了,我繡就是了。”
聞言,男人眼眸一亮,像得到了糖果的孩童,開心在她唇邊落下一吻。
本是淺嘗辄止,誰料他越吻越着迷,勾着她的唇,深入其中,一吻結束,二人都是氣喘連連。
玉芙美眸瞪着他,不明白他又發什麼瘋。
裴宿洲卻笑的開心,隻是笑意并沒達眼底。
隻要一想到她懷着離開的心情替他做任何事情,便如有人拿着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割着他心口處的肉。
而此刻,宛如淩遲前最後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