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色玉纖纖,美人的手柔弱無骨,觸手溫潤,帶些淡淡的馨香,雲林有些回味。
‘阿绮’走到樓梯時,還不忘回頭淚盈盈的看上雲林一眼。
進了房間,枳風便将如花似玉都打發走了,隻留下長秋和‘阿绮’。
“怎麼樣呀,阿绮姑娘?”此時的枳風慵懶的坐着,活脫脫一個纨绔。恍惚間,任風起似又見故人。
任風起攤開手掌拿出藥包,“來,給你倆喝的。”
“什麼呀,這是?”
“誰知道呢?小女子給兩位下了藥,便要去投奔雲大人了。”說着還不忘抛個媚眼。
“别惡心了。都查到什麼?”
“身上的玉佩是朝廷貢品,身上的香料是西域進貢的的美人醉,領口露出的内襯,我雖不知是什麼料子,但卻是跟王爺穿的衣料有些相似,至于這包藥,回去讓神醫看看。”任風起似又想起了什麼:“他的右手腕上面有幾道血痕。我趁給他斟酒時看到的。”
“怎樣的血痕?”枳風問道。
任風起撸起長秋的袖子,手指微曲,順着長秋的胳膊往下一捋,比劃了一下:“大概是這樣的傷痕。”
三人相視,心中了然。
“那現在怎麼辦,公子?”任風起扭了扭腰。
“歇一會再走,路上把他們甩掉,回福來客棧把衣服換回來。”
“我總覺得我們忘了什麼?好像也沒漏掉什麼?”任風起咬着拇指。
枳風一時也沒想起來:“什麼事呢?”
看了一眼任風起,枳風便笑眯眯招了招手:“過來,我幫你修一下。”
素手整個覆在任風起整個臉上,稍微往下一搓,美人的妝容便淩亂起來,口脂也溢出了嘴角,更顯可憐。
三人下去時,枳風瞥了一眼正在樓下喝茶的雲林,嘴角勾起桀骜的笑。
雲林看了看小纨绔身後,妝容淩亂的美人,淡定的喝了口茶,沖着自己的侍衛使了眼色。
那侍衛點點頭去尾随三人。
待三人走到一個幽深的巷子裡時,枳風扇了扇扇子:“有尾巴跟來了。”
侍衛剛想跑,一轉身卻被人打中後頸,不省人事。待醒來時,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廢物,跟個人都能跟丢了,自己去領罰。”蘭香院還溫文爾雅的文林,此刻正摔着茶盞,“暗中查探,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逃出宣城。”
福安樓裡,終于将女裝換下的任風起,無比的懷念男裝的質感,總覺得那身女裝打哪都漏些風。
“千秋,有沒有查出這粉是什麼?”
“這粉的成分倒是很簡單,絕命草,死狀同一般老死無異,銀針插下也不會發黑,一般的大夫絕對查不出來。”
“那你怎麼查出來的?”
“我不是一般大夫...這粉溶于水中無色有甜膩的味道,不過僅憑這一點無法斷定。說起來這絕命草與照海花粉混在一起會發黑,多虧了風然樓送宋姑娘的香囊裡有照海花的幹花。”
千秋神情肅穆:“同照海花一樣,這也是隻有西域才能生長的植物。能在江浙一帶拿到這種草,也不是一件易事。”
“有沒有可能雲林私通外敵,被邱自貞發現,情急之下,雲林殺了邱自貞,僞裝成溺亡。”任風起猛地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湧動。
蘭因一陣見血:“也有可能雲林就是用這種藥殺害邱自貞的。”
任風起剛要再說些什麼,瞥了一眼看到客棧外面,一群人打起來了。
定睛一看,那群黑衣人圍着的少年,身着淺藍的勁裝,正一人拿劍護着一位紫衣姑娘。
再一看那少年的臉,就不得了了:“那是橘子,他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又換了身男裝?”
幾人慌忙趕去,任風起上去一腳踹向兩個黑衣人,拿劍同他們打了起來。
黑衣人見抵擋不過,便撤了。
“橘子,你什麼時候用劍了?你不是一般用扇子的嗎?”伸着手就要去摸劍,被一手擋了回去。
往日的熟悉面容一臉生人勿近,連帶着桃花眼中都冷若霜雪。
“多謝少俠相助,不過在下素來不喜别人碰佩劍。”說着還行了一禮。
“橘子你怎麼回事?”任風起剛要靠近,便被拳頭擋了回去。
任風起一個回掌,對招糾纏之間,順勢湊到那人耳邊問道:“橘子,發生什麼事了?”
回應他的是一拳。
任風起吃痛,那人表情毫無波瀾:“這位少俠,多謝剛才相助,在下不喜别人近身。至于橘子,在下并非你口中之人。”
蘭因、千秋慌忙出來打個圓場:“阿起,我們有事回客棧再說。”
“蘭因,千秋,你們看到了,是她先打的我。”任風起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蘭因大師?千秋神醫?”那人愣了一下。
“不如我們去客棧邊吃邊聊?這位姑娘也請一同,貧僧作保,阿起他絕無惡意。”
衆人僵持之間,枳風身着天青羅裙扇着扇子走來:“你們看什麼熱鬧呢?我換完衣服你們人都沒了...”
枳風順着三人目光朝對面的少年看去,兩人面容如對鏡自照,枳風扇子一個沒拿穩摔到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