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約莫不惑之年,精神奕奕,雖身着常服,卻遮不住周身氣度,想來這位便是葉家家主葉坤。
江南一帶的文人名士多是出自葉家,當年大肅戰亂北遷,葉家衆多兒郎棄筆從戎,是葉氏三郎帶兵将江淮一帶守住的,否則秋荻大兵将南下将大肅整個吞下。也因為守住了江淮一帶,才有了如今大肅揮師北上得以收複失地。葉家三郎北上時戰死,葉家的兒郎折在戰場六個,大戰之後隻剩下葉坤父親一脈,葉坤父親領了爵位,卻決心歸隐,葉家就這樣守在了當年葉氏兒郎血戰死守的餘杭,從此潛心修書治學。
“侯爺。”枳風向那人行了禮,身後的湛星同小師侄也随之行禮。
葉坤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不過神色如常,笑容更甚。
“父親。”
“葉世叔!”
“這位便是北嘉請來的客人吧,好生聰慧,你們年輕人玩你們的,不必管我,我去命人給你們準備些好酒好菜。”
說罷,葉坤就走了。
葉北嘉領衆人入座,大肅民風開放,飲宴也不必分男女席。
葉北嘉坐了主位,其餘人無所謂坐哪兒,順着坐下。
枳風左邊是小師侄,右邊是湛星。
富貴剛巧坐在湛星對面,瞧着湛星視線從未離開過他,着實有些心虛。
霜衣少年很是積極,連帶着今日扇子:都不扇了“各位還未曾知道我們名字,在下齊睿。”
雲宜也順着站了起來:“在下順安侯府雲宜。”
“葉陽耀。”
“霍岫。”霍岫像回事的抱拳。
“易富貴。我同姑娘說過的。”富貴說完便挨了一記湛星的眼刀。
“剛才在下自我介紹過了。在下宋橘,左邊的是我小師侄虞巧,右手邊的是我徒兒宋炤,字湛星。”
枳風也未曾想到,今日餘杭的世家子幾乎都出現在這宴會上了。本以為裴雲霍齊四家許不會同易家為伍,是她想茬了。
這易富貴那日武功倒是不錯,且武功招式也不似尋常花拳繡腿,有些像軍中招式,又不那麼像。
“宋姑娘?”
“啊?葉公子請說。”
“我這妹妹素來孤僻,我家的這莊子她誰也沒請過,想來姑娘定有過人之處。”
“額,棋逢對手,一見如故?”
霍岫猛地一拍桌子:“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跟北嘉妹妹下棋的姑娘。”
齊睿慌忙捂住霍旭的嘴。
“你們怎麼知道?”齊睿扭過頭便看到葉北嘉的一張冷臉。
湛星看富貴的眼神又嫌惡了幾分。
富貴着實冤枉,卻又有苦難言,早知阿枳在,那日他便爬牆頭上去看了,也不至于平白遭了牽連。
“我們...聽鳴玉姐姐說的!”
北嘉挑挑眉:“哦?真的嗎?我不信。”
“哎,話說這位小兄弟怎麼那麼早便有了字?我等着實豔羨啊!”
“齊睿,你何必顧左右而言它?”
“葉陽耀?”葉北嘉看向縮在一旁的哥哥。
“嘉嘉别生氣,我們真就想看看賞花宴的花。來來來,你最喜愛的龍井蝦仁,哥哥跟你賠罪。”
“你們怎麼能如此沒有規矩?沖撞了哪家小姐有你們挨罰的。”
幾人忙道:“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