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而又骨節分明的右手撥弄起三張撲克牌,還沒等她将牌放到正确的位置,靠近講台的一邊便傳來導演悠悠的講話聲。
“哎呀,瞧我這記性,都忘記告訴大家了!”胖導演笑眼彎彎,和藹可親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但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殘酷至極,“如果各位嘉賓沒有在十五分鐘内完成這個有趣的懲罰遊戲,那麼今晚可就沒有晚飯吃了!”
衆人:?下次能不能早點說?
沙漏裡的細沙已然流失了三分之一,時間隻剩下10分鐘了。
食物的驅動力迫使剛剛還在瞪眼哀嚎的衆“九漏魚”重新動起來,稍微有點思路的卷王組指揮其他小組手忙腳亂地估算排序起來。
“陸斐你先别想第一位了,所有數字都是能被1整除的!”
“偶數位填偶數,奇數位填奇數。”
盡管林澤遠一直努力地提供着思路,但整個解題的過程并不那麼順利,在還剩下短短五分鐘時,林澤遠才堪堪解碼了兩個數字排序。
沙漏的沙子還在争分奪秒地下落,焦慮如同烏雲籠罩在衆人的周圍,答不出題的絕望宛若懸在頭上的一把刀,而奔波了一天的疲勞身體也頻頻發出饑餓的抗議。
“哼,我不想幹了!”圍在林澤遠桌邊一起估算的小公主姜心瑤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有些不滿的挑眉撇嘴。
想到将要沒飯吃,公主脾氣的姜心瑤全然忘了答應父親好好參加這個學習節目的承諾,此刻又累又餓的她隻想撂擔子退出。
“導演,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得慌。心瑤要退出的話,那我也退出。”楊旭文跟着站起身,懶洋洋地聲援。
他本就是為了姜心瑤才來的,如果自家小青梅退出了,那他也确實沒什麼參加這個節目的必要。
沙漏裡的細沙還在“歲月靜好”地流逝着,但此刻兩人的話如一記悶雷,将這個不大不小的教室“炸”得混亂不堪。
導演有些頭疼地捂住腦袋,對于這兩個賠得起違約金的大佛,他是又急又氣。當初如果不是姜老給得實在太多了,他也不會将這小公主塞進來。
“呃……這是節目的規則,還是得遵守的嘛。”胖導演笑着打圓場,一邊還朝坐在最中心的蔣依棠眨眨眼,示意她幫忙維持場面。
和導演交好的小白花自是心領會神,她先是看了眼心高氣傲的小公主,随後視線慢慢落在謝溫喬的後腦勺。
想起剛剛吃的癟,她不滿地在心裡冷哼,決定将這場民憤轉移,“心瑤,也不怪你想退出,如果是我,我也想退出了……畢竟我們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完不成任務的,而是因為大家之間沒有信任可言。”
蔣依棠聲音低低的,隐隐含着點失落,她垂眸委屈,淚珠也止不住在眼裡打轉,“如果喬喬信任我們,早點告訴我們木頭不能用,也許大家就都能完成任務,不用挨餓了,可是……”
往後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不再說了,但這背後的意思足夠讓人清晰明了。
俗話說,想要一夥人團結起來,那就得想辦法創造一個共同敵人出來,事實證明蔣依棠确實成功了。
民憤從節目組轉移向了還在集中精力心算的謝溫喬。
坐在一旁的林澤遠挫敗地放下撲克牌,緊皺眉頭,索性也跟着埋怨起來,“依棠說得對,如果不是某些人的自私,我們怎麼會任務失敗!”
“頭頭是道”的指責充盈着這個狹窄的空間,嚣張跋扈的小公主被衆人唬得直朝謝溫喬冷哼,伴随着的還有呼之欲出的不滿。
時間隻剩下一分鐘,因為先前搭檔在認真解題一直忍耐着的許之衍終于加入了罵戰。
“你們太過分了!我們都還沒說你們幾個不肯分木頭給我們這種行為自私,你們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
他氣得咬牙切齒,實在想不明白怎麼這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找他搭檔的麻煩。
而另一頭,程書意直接沒好氣地反駁,“不是吧,這還不叫自私?既然木頭不能用,早點告訴我們不好嗎?就非得看着大家任務失敗沒飯吃是吧?”
一時間,場面混亂得無法控制,直播間的彈幕也因為這抓馬的劇情而七嘴八舌地争吵起來。
就在現場與直播間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謝溫喬擡手将第八張撲克牌擺好,神情淡漠地開了口。
“是誰說的沒飯吃?你們似乎忘了我曾經的一個承諾。”她扭過頭瞥了眼坐成一堆的衆人,随後拍了拍一旁的搭檔,“我說過,隻要有我在的一天,許同志就會有一頓飽飯。”
說着,沙漏上的時間還剩五秒,謝溫喬手中夾着的最後一張撲克牌不歪不扭正好飛到對應的位置。
“這将是我讓你們有飯吃的答案。”
系統:唯一的解?不好意思,是唯一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