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懷疑的心态,陌微還是去赴約了。
至于他為什麼會認錯人,是因為他一走進那間酒吧,就感覺到了有個向導和自己的契合度在五十以上。
哨兵和向導之間是能夠感應到彼此之間的契合度大概在多少的,如果契合度過低,是感受不到任何向導素的,但是他能感受到陸璟身上散發的向導素,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為那就是白棘。
沒想到……
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契合度在五十以上的向導,今年他卻遇見了兩個。
陌微在原地站了許久,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終端,然後擡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居住樓,眼中湧起陣陣情緒。
相比起那個白棘,他自然是更喜歡這個已經為他做過精神疏導的向導,但好奇心還是讓他想去看一眼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于是陌微還是來到了那家酒吧。
他在門口站了許久,遲遲沒有進去。
最後,陌微還是轉過身打算就此離開。
他都已經把白棘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現在對他來說,這個人已經不需要再有任何聯系了。
然而,他才剛走了一步,便見到自己身後站了一個向導,對方正靜靜地看着自己,嘴角挂着微笑,看起來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陌微頓時愣了一下。
這個向導有着一頭耀眼的金發,發絲随意地垂落在肩頭,随着微風輕輕擺動着,整個人都顯得格外張揚。
陌微知道他就是白棘。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向導素。
“把我拉黑了,你什麼意思?”白棘的臉上依舊挂着笑容:“怎麼,不想活命了?”
陌微沒理他,面無表情地要從白棘身邊離開。
然而,白棘卻往旁邊走了一步,攔住了陌微,陌微不得不停下來,擡眸看向他,而白棘臉上的神情卻是漫不經心的,甚至帶着幾分戲谑。
陌微很讨厭這樣的眼神。
“上次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吧,給我看看?”白棘問道。
陌微沉默半晌,又看了看四周,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
“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說話吧。”陌微說道。
白棘聽到這話後頓時笑了一聲,那雙黑眸中隐隐透露着興奮。
“好啊,到時候你讓我親手劃開你的皮膚好嗎?”白棘笑着說道:“作為報答,我一定會為你做一次讓你永生難忘的精神疏導。”
聽着白棘這誘哄一般的語氣,陌微不禁在心底一陣冷笑。
面前這個人,可是夜莺的老大。
對于這人,他就算沒有特意去了解過,也多少知道一些,總之他可不是什麼正常人。
“當然了,你想用刀在我的腿上畫玫瑰花也可以。”陌微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說道。
白棘的眼睛頓時亮了亮。
“真是個勇敢的寶貝,我會好好獎勵你的。”白棘的笑容愈發危險。
他一點也不怕陌微是在騙自己,因為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拯救陌微了。
兩人一同來到了附近的一條江邊。
這裡人煙稀少,尤其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幾乎沒有人會來。
陌微在橋底下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白棘就站在他身後看着。
江邊的風有點大,将陌微的頭發吹得有點淩亂,連帶着他校服外套的下擺也在随風擺動着。
“還在上學呢?”白棘走到陌微的身邊坐下:“你穿着校服的樣子真好看。”
陌微看了白棘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白棘看起來應該和他差不多大。
“想讓我給你做精神疏導的話,你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的。”白棘看了陌微一會兒,笑着說道。
陌微冷着臉,一言不發地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了一把短刀。
刀刃在夜裡泛着森冷的寒光。
“不用,我自己帶了。”白棘看着那把短刀,眼中的瘋狂與興奮愈發濃郁。
隻見他跟變魔術似的,都不等陌微看清楚,手裡便已經多了一把刻刀。
那刻刀和普通的刻刀長得不太一樣,它的刀刃很長很薄,看起來十分鋒利,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用這把刀才能刻出最精緻的圖案來,寶貝,之前你自己畫的玫瑰花,實在是太醜了。”白棘的嘴角帶着有些怪異的笑容。
說着,他一把按住了陌微的小腿,将他整個人都往自己身邊拽了拽。
“乖,别怕。”
白棘将手中的刻刀緩緩伸向陌微的大腿,要劃開他的校褲。
利刃刺入皮肉的聲音響起。
白棘的臉色微微一變,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皺眉看着面前的哨兵,然後緩緩地一點點低下頭,隻見自己的腹部正插着一把短刀。
而那短刀,此時還握在陌微的手裡。
“你……”白棘的臉色頓時變了。
但他的表情卻不是痛苦,也不是震驚,反而是嘲笑,又或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