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那些人,從輔助監督到任務地相關人員,能讓那位大少爺纡尊降貴看一眼都算奢侈了。絕大部分時候五條悟都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表情,跟另一位也常跟她搭檔做任務的夏油傑同學形成鮮明對比。
當然,沒有說夏油君就更好的意思,他倆本性半斤八兩,但夏油君好歹會裝一裝!
總之,五條悟對她的那個熟稔态度絕對有貓膩。
首先排除戀愛,然後排除戀愛,最後排除戀愛。
神原杏都在猜自己會不會在不記事的時候被養父帶來過日本,那時候跟五條悟認識的可能性了。
“是嗎?”沢田綱吉似乎是在捧場地輕笑了一聲,“五條君看起來不太像自來熟呢。”
是的她也覺得不像。
神原杏選擇逃避這個怎麼想都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剛好,他們離咒胎已經相當近了。
眼前是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樓梯口。
神原杏甚至都不用松開沢田綱吉,隻是擡起另一隻手,樓梯附近的光在她手中凝結成長槍。
少女以一個相當不标準的投擲姿勢将光槍投了出去。
仿若地震一般,整棟教學樓都猛地震了一下。巨大的轟響從極近處傳來,神原杏眼睜睜看着眼前本該被她的光槍擊碎的黑暗被另一股咒力扭曲、消解,最後轟然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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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五條悟從直接被擊穿的生得領域破口處鑽了進來,六眼捕捉到她身影的第一時間就大步靠近,“果然是你這邊中了頭獎啊!”
神原杏無語地看着教學樓被轟出的破洞,有點不忍心轉頭去看身邊沢田綱吉的表情了:“嗯……昂。總之我懷疑這隻咒靈已經開始進化了,大概進入了咒胎狀态。”
“哼……這樣啊,”白發少年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臉上也隻有貓咪似的無辜的好奇,但那雙看向她和沢田綱吉交握的手的六眼卻讓神原杏感覺到了危險,“那這個是?什麼意思?”
“呃,”神原杏一時也無法解釋自己這種對沢田綱吉放心不下的心情,也不太願意剖析自己,幹脆松開了手,用更無辜的表情看了回去,“怕走散。”
神原杏始終覺得,五條悟身上有一點野性。不是當下女孩子們愛讨論的什麼狂野帥哥,而是一種遠離人類社會、仿佛來自另一個層面的非人感。
跟五條悟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她偶爾會在五條悟感到無聊時捕捉到這種非人特質。或許是那雙蒼天之瞳不像是這個世界會有的神迹吧?當五條悟沒有任何情緒地用那雙眼睛打量來來往往的行人時,神原杏會感到有些悚然。
還有點她也解釋不清的難過。
此刻,五條悟就是在用那種毫無情緒的眼神看她。
但這種被盯上的危機感很快消失,因為白發的大男孩笑了起來。他一笑,眯起的眼睛遮去了那片無機質的湛藍天空,氣氛一下子輕松随意起來:“這樣啊。但就算是怕走散也不可以那樣牽着男孩子噢?杏你要有點性别意識啦。”
“你哪來的臉面說神原,”夏油傑走了過來,吐槽道,“平時最沒分寸的就是你。”
黑發少年指了指不遠處:“快醒了哦,咒胎。”
“既然看到了就順手解決掉啦,你們倆在幹嘛啊……”一邊小聲嘀咕着,神原杏繞過高大的白發同期,活動着手腕靠近了那個濕淋淋的、懸在半空中的咒胎。
“還是先解決任務吧,”神原杏回過頭,恰好看到五條悟轉身朝自己走過來的樣子,“你剛才跟沢田君說什麼?”
“報告,什麼都沒有~”五條悟吊兒郎當地回答,站到了她身邊,“才過去多久關系就變好了,都說要有點性别意識了吧?杏這樣下去會被壞男人騙的哦。”
“你最沒資格說這個。”神原杏随口反駁,擡頭看向了咒胎。
蠢蠢欲動的胚胎,特級咒靈就要誕生了。
“這次要不要比一下誰先擊殺?”
“由你提出這種比賽本身就很犯規……而且,不是要給夏油君吃掉嗎?”
“哈?”
“你以為我幹嘛要等它孵化啊,悟?”
沢田綱吉後退一步,将戰場留給了咒術師們。
總是這樣。他想。
一旦有其他人出場,小杏的目光就不會落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