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兩家也會各自串門用飯,曾家做了飯會叫上王家一起去吃,王林和李慕婉懂得禮尚往來,也不會怠慢。
做好的藥貼和丹藥會送到鐵匠鋪子,曾父常年打鐵身子健朗,可手腕酸痛難免,李慕婉的藥貼便極其有效。
吃過飯王林拿了木雕給大牛帶回家玩,收拾好後鋪子門關了,一家人才回到宅子休息。
王林給王思禮和王依依盛好熱水,庭院裡放了兩個浴桶,李慕婉拿了幹淨衣裳給孩子們換洗。
王依依自己脫了外衣,裡面裹着一件小布,王林提着她放入浴桶,她自己往身上招着熱水,王思禮想進去,卻又耐着性子,這個年歲的孩子難得情緒穩定。
他小手揮舞着,待王林把他小衣裳都脫完了才抱進去,浴桶冒着熱氣,王依依捧了一把水,朝弟弟身上潑,水珠灑了滿面。
委屈的小眉頭一皺,回眸看了眼爹爹,“爹爹……”
王林噙着笑,替他抹了水珠。
“小麻袋,姐姐跟你玩,你不潑回來嗎?”王依依又捧了一把水,還沒潑過去。
他正等王林點頭,見爹爹點了頭,他這才學着姐姐的模樣捧了一把水潑過去,隻是他手掌小,沒潑出去就幾乎漏完了,也沒能“複仇”成功。
王依依得意笑着,捧了把水又要潑過去,他幹脆轉了個身要躲,小身闆結結實實的接住了。
李慕婉聽着笑聲從廊下過來,聲音溫柔,“不是洗澡嘛,怎麼玩起來了?”
托盤的衣裳放到石桌上,她提起裙擺蹲身,試了試水溫,又浸濕帕子擰幹水,擦着王依依的臉。
“娘親,我跟弟弟玩呢。”
李慕婉看見王林身上浸濕的地方,“你把水都潑到爹爹身上了。”
“無妨。”王林寵溺地看着他們。
入夜風帶着些涼意,月光曬着庭院,他胸前衣領濕了。
“對不起爹爹。”王依依湊前蹭了蹭他面頰,連同水汽蹭過去。
夫妻兩人心都暖化了,哪裡還舍得責備。
“那依依晚上帶着弟弟睡?”王林哄着她。
王依依眼珠子轉了一圈,直直盯着他,審視道,“爹爹又要跟娘親說悄悄話?有什麼悄悄話是我和弟弟不能聽的?”
“悄悄話,我也要聽。”王思禮轉回身子。
李慕婉低頭含笑沒作聲,水溫降下了,洗得差不多就給她擦着身子。
王林目光裹着李慕婉,“是,大人要說的話,依依和思禮不能聽,不信你問娘親?”
“娘親,是這樣嗎?”王依依歪頭去看她,追着問。
李慕婉睨了他一眼,無奈歎息,“爹爹說的話,自然是要聽的。”
王林這才滿意笑了。
夜深後,王思禮哄睡了,王林抱到偏屋去,給兩個人蓋好了被褥又返回寝屋。
李慕婉立在窗台下卸發,指尖捏着一支蓮花钗,墨發散落,鋪在寬大的中衣上,王林推門而入,視線落在她身上,喉結不由滾動兩下。
李慕婉倩影轉過,月色落在她發上,把輪廓映得更加溫婉,王林别上鎖朝窗台走去。
“婉兒。”氣息隐隐泛着顫。
“依依也睡着了?”李慕婉看着他過來。
“哄睡了。”王林手臂繞過她腰枝,兩人坐在書案前,“許久未與婉兒一塊看書了。”
“阿兄想看什麼書?”李慕婉傾身翻着書案上疊的幾本書,都是他常看的。
“婉兒挑吧。”王林下颚抵着她肩窩,燭火晃蕩,白發裹着一層暖黃。
李慕婉随意拿了本,王林接過後随即翻頁,她便靠在胸膛前,耳側時不時有熱氣傳來,很輕很淺。
彼此習慣了對方閱書的速度,王林每每看完一頁等上片刻才翻頁,正巧李慕婉就看完了。月色慢移,從窗台往西,屋内暗了些,燈芯長了。
微風湧入窗台,把二人發絲輕輕吹起,悄無聲息灌入兩人體内,李慕婉受着涼意,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暖意覆蓋着,王林已然沒了看書的心情。
拿着書本的指尖沿着邊沿慢慢移到李慕婉手腕,忽而用力,書掉了,手腕落到他面頰上。
“阿兄?”李慕婉一絲輕輕的顫音,勾得他心魂俱顫。
“婉兒,夜深了。”結實的臂膀從身下穿過,李慕婉被打橫抱起,窗隻掩了一半,矮榻陷下,王林抱着她,結實的腹部壓過她,軟指遊在他線條裡,中衣不知何時散落地上。
床榻搖着聲音,偶爾細音傳到窗外,“婉兒,喜歡這般嗎?”
軟舌探着蓮花瓣,挑了挑,清蓮綻開,挑得她忍不住輕顫。
“王林,别……”她幾欲是收着腿。
卻有一股力量蠻橫地撥開她,繼續探出蓮花瓣裡的清水。
動靜大了。
燭火燃盡,麻木的唇瓣這才從蓮蕊移開,沿着平坦的小腹而上,最終戀戀不忘地停在紅唇邊,吻着她。
又是一陣暈眩,他直起腰身,擡了擡腳腕,寬肩擺着她無處安放的腿。
浪潮沖撞而入,幾近猛烈地拍着她。
指甲嵌入褥枕裡,抓了一塊褥角,仰着脖頸難以承受的眉峰,随着他低鳴的嘶吼,不斷喚着他的名字。
“婉兒的腰,委實是細。”王林大掌握着腰肢,一遍遍摩挲着。
李慕婉喘着息,“你别。”
蟬鳴掩蓋了喘/息,他似乎聽不見,像那聲音忽進忽出,一陣一陣的。
伴随着窗外的聲響,子夜來臨,矮榻亂成一團,被褥掉了一半在地上,褥枕東一個西一個,李慕婉橫躺在矮榻,枕着他大腿。
王林指尖一遍遍輕撫過她輪廓,心滿意足地望着她疲憊的面容。
已經成婚幾年,彼此身上看不見歲月的痕迹,除去多了幾分韻味,她還是同從前一般嬌俏,王林忍不住俯身點綴着她,把身上最後一絲餘熱還給她。
蟬鳴聲停了,屋内燭光熄滅,幾聲沉音隐約傳出窗外,臂彎枕着的人睡得熟,翌日她起不來,是王林送的王依依去的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