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鱗,去内髒,雷本昌把魚切成條,再根據傷口預估魚嘴大小,将魚條剁塊泡進龍棺菌液裡,用作新的魚餌。
之前抛諸腦後的疑問再度浮上心頭——
小哥為什麼會選擇接受這次委托?
我和胖子同意的原因或許不盡相同,但有一個共同點可以确定。
雷本昌在畫圖時,臉上閃現的那種對事物深入骨髓的執着,他認真到近乎瘋魔的眼神,讓我有一瞬間,想起了天真。
那雙抛去一切雜質,隻有無窮信念蘊含的眼睛,我曾在天真的臉龐,看到過數次。
有些目光,是無法拒絕的。
胖子亦是如此。
但小哥顯然不是這個理由——
在雷本昌搬開魚竿前,我就發覺他的神情不一樣,沒有以往的漫不經心,從雷本昌的講述開始,他的專注已然顯露無疑。
他不會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精力,所以,當我們還在猶豫糾結時,他的内心已經早我們許多做出了決定。
小哥在那時應該有不同于我們的發現,起碼是特别的、足夠令他動容的關鍵點,否則他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确定接下這次委托。
想到這,我不由得擡頭看向小哥。
他沒有跟胖子他們紮堆在一塊,獨自靠着水潭邊的樹幹,似乎在看月亮,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看。
許是察覺我的注視,他輕輕回頭望着我,面容覆蓋着疏淡的月光,棱角比以往更見鋒利,平靜的嘴角明明沒有笑,眼底卻溫柔的恍如被月光侵染一般,看得我不自覺一怔。
天地寂然,心神在失落的邊緣搖搖欲墜。
這一刻,所有的疑慮在刹那間全部銷聲匿迹,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霸總文學裡千篇一律的遣詞用句,并不是全然都在胡說八道。
他就這麼看我一眼,我他喵的命都想給他!
管他什麼理由什麼原因!既然咱小哥有興趣,那就上!不就是釣魚嗎,釣釣釣!
釣波塞冬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