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即刻否認三連:“沒有不是别瞎說,我就想着能精益求精最好,不能也無所謂,你看你們小姑娘容易多心,早說我肯定給你解釋清楚,不過我覺得你這種小仙女,是不會跟我們這些凡人計較的,對吧?”
他說話時眼尾微微下搭,被霧氣折射的光線一漾,水潤氤氲,配上一副無辜的語氣,好像在說:小狗狗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這時胖子問完話,拿着手機風風火火跑回來,突然見到這副世風日下的景象,有些發懵。
我心底對天真臉色變換之快感到歎為觀止,全程連貫順暢,沒有一絲不自然的僵硬,态度那叫一個能屈能伸、收放自如。
論慫還得看你吳邪,了不起!
玩笑過後進入正題,雷本昌證實我的說法無誤,小哥不說話,就走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木安見我們紮堆,便獨自越過雷本昌,去最前面開路。
“咱們假設,暫時假設哈,這一口是看準了咬的,老頭要釣的那條怪魚,會不會愛吃魚膽。”
看來胖子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天真沉吟不語,我思索一會,提出猜測道
“如果抛去喜好這個因素不談,你們說青魚膽能治人病,是不是也能治魚病?”
“魚病?你認為怪魚吃魚膽,是為了治病?”天真一頓,搖搖頭:“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你的理論有點天方夜譚。”
我說完也感覺自己像在胡說八道。
雖然動物活的久後有可能具有靈性,但魚這類生物的智力,似乎并不是特别卓越,要做到分辨其他魚的種類,和其本身的藥用價值,對魚類來說确實過于超綱了。
想到此處,我沒有繼續堅持己見,隻用寥寥數語帶過。
一行人邊讨論邊前進,很快就到達另一個泉眼所在,水潭處在一個小天坑之下,四周亂石的縫隙裡全是自然生長的榕樹,根須密布,混雜着泥土和青苔。
樹枝交錯纏繞,織就成一張密密匝匝的大網,将天坑覆蓋的七七八八,唯有些許的空隙處,能照進一部分陽光,但經過樹木一層又一層的分割,灑在水面上時也早已變得零落細碎。
整個天坑的口子有兩個籃球場大小,水色碧黑,深不見底,無數榕樹的氣生根垂下,搭在水潭裡,我們靠近兩步,就有大群的驚雀齊飛。
胖子搓搓手道夏天來這裡遊泳絕對得勁,小哥一瞥周圍的亂石堆,這裡就是他之前一直尋找的采石場所在,看樹木的長勢,天真判斷這采石場最晚都有大幾百年的曆史。
小哥頭稍微一轉,我心領神會,立即往相反方向望去,仰頭發覺樹叢擋住的一個方位,正巧處在他目視的對角處。
同時踩着石塊躍起,伸手抓住最近的樹枝,用力翻轉半圈,腳尖踏上樹梢再度起跳,配合手臂的動作,幾下翻上樹頂。
我跳躍時,還能清晰看到臉側飛舞的綠葉,隻不過我移速太快,導緻我見到的一切風景轉換,都變成了一個漫長的低倍速鏡頭。
盡管我對速度的把控已經逼近極限,落地還是慢了小哥一拍,我拍掉頭發上的樹葉,底下雷本昌目瞪狗呆的看看小哥,又看看我,手裡的魚竿差點沒拿住。
胖子和天真沒有絲毫的驚異,扶着老腰開始互幫互助的往小哥那棵樹上拱。
要是我剛才觀察的沒錯,我在的樹冠,恰好可以看到他被擋住一片視野。
環視一周,我抓住高聳的枝條,單手挂住大半的體重,奮力将身子探出重重遮擋的枝葉在。
我活動幅度一大,腳底枝幹立馬發出喀嚓的開裂聲,屏住呼吸穩固不動,待到異聲稍止,才伸長脖子去瞧周遭的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