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直接發腦電波跟我交流得了,我想什麼你都知道,那我在你面前跟裸奔有什麼區别啊,一點隐私都沒有了好嗎!
心潮掀起的巨浪,還沒有咆哮兩秒鐘就平息下來。
算了,隐私它重要嗎,它不重要,飯都要吃不上了,這不是咱們這些準乞丐要考慮的事情。
小哥馬上又捏捏我的手背,看着我的目光分外沉穩,似乎在追加定心丸的劑量。
沉浸在悲觀裡的我見小哥心态這麼好,就仿佛那一屁股債跟他無關似的,不由得深深呼出一口氣,默默調整回正常人的狀态。
既然他說沒關系,那我就暫時當這事不存在吧。
明日事,明日斃。
雖然,是暴斃的斃。
我們晃悠兩圈,沒有其他的發現就繼續向前,踩着一層疊一層凝結的鹽晶,腳感比踩雪硬實許多,走過十幾分鐘,橫向兜面的風轉變由上至下吹拂。
胖子将礦燈打上去,在湖面的穹頂上,密密麻麻分布着無數個大洞,就像生于牆壁上一塊塊的黑斑,形狀各異,幽深的如同墨點一般,非常駭人。
蓋頭風的源頭,正是來自于洞裡。
這是難得一見的奇景,我們打起所有的礦燈和狼眼手電,掃射這個區域的湖頂,光線大亮,能看到很多洞裡還有瀑布淌下,如水蛇蜿蜒,瀑布的水流不大,躁動的水響都被風聲掩蓋。
“這地下湖裡的水,有一部分應該來源于這些壁洞,豐水期山上的水都會沖到這裡來,這些洞口上面大概都是溶蝕山洞,還有一部分是湖水底部的孔洞聯通地下河。”天真道。
胖子聽了就問:“那這湖裡的魚,怎麼才會遊到地表去?”
“興許當年這兒的水位特别高,我們剛才走過來的鹽原,都是湖底。”
天真的解釋仍然有些不符合邏輯,怪魚出現在福建罕有的大旱年,水位可能比現在還低,不過我趕到這湖泊時,正好撞見大魚入水,它好像是可以在陸地活動的品種,或許修建這處地方的人,建有什麼特殊的通道,專門供這種魚通行。
胖子掏出手機嚷嚷着要拍合影,沒有自拍杆,無論怎麼拍都會漏掉一個人,木安就說他不入鏡替我們拍,我心想這小夥子的參與感本來就不高,再不讓他上相,真就是個實打實的工具人了。
看到天真有找大爺借根魚竿,我抽出衛衣上的綁繩,将手機捆在合适的位置,幾個人身高不一,我169約等于170的個子混在期中顯得矮不拉幾,不小心就會閃出鏡頭外。
天真貼心的招呼他們半蹲下身,錯開站位,設置好定時拍攝的功能,咔嚓一聲定格完成,胖子端詳着成片,感歎道
“你說當時手機要那麼先進,咱們早成網紅了,真可惜,青銅門前必須來一張,天真,要麼咱們回去補一下。”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天真談虎色變,果斷拒絕。
“人家網紅都是有才藝的,吹拉彈唱樣樣來得,胖哥你這挖墓的手藝上不得台面,容易進去,其餘的你又不會,怕是紅不了吧。”
胖子聽我調侃就怒:“你們吳家人一個個的招子都長腦門頂上,成天就知道瞧不起人,我他媽也是與時俱進的手藝人,不就是才藝嗎,老子最近剛學一個,rap聽過沒?!”
我被他慷慨激昂的語氣唬的一愣,胖子熄屏揣好手機,鄙視的瞟了瞟我們
“一看你們這些土鼈就沒欣賞過這麼高端的東西,今個兒胖爺讓你們開開眼。”
胖子退後一步,一隻手蜷縮成話筒狀放在嘴邊,先煞有其事的“yoyo”兩聲,模仿歌手試音的狀态,緊接着身體一壓,像模像樣的比出一個hiphop的金屬禮。
我饒有興緻的看他作妖,胖子手勢突然一晃
“hey girl,看我。”我眼神堪堪落定,他聲音瞬間炸起
“老子我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色狼,鬥得過流氓!制霸過廣場,釣的起龍王!康忙,廠牌雨村氣氛組敬上,請記住我,AKA摸金胖子王!”
一時間現場鴉雀無聲。
待他即興創作的激情演唱結束,我和天真對視一眼——
實話實說,那一分鐘我真的笑到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