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耀眼炫目的一個字。
我差點以為這厮載我們來他家,目的其實不是為了夾喇嘛,而是想變着法的向我們炫耀他北京拆一代的身份。
此時此刻,檸檬樹上沒有果。
因為長的全是我。
撇頭一瞅,胖子和天真剛大出血完,兩個就剩一身正氣窮逼靜默無語,雙雙看向牆上紅色字迹的财富密碼,目光分外複雜。
“瞎子你窮個雞兒,你這四合院拆了夠買下我村子了。”天真默默道。
黑瞎子笑道:“這院子又不是我的。”
三人瞬間釋然。
走進大門,院落打理的還算幹淨,看得出衛生習慣不錯,就是兩邊的空地雜草叢生,綠植蔫了吧唧的垂在地面,枯黃稀疏,襯得院子空空落落,沒有半分生氣。
主屋的窗面透出個人影,輪廓映着一圈淡淡的光暈,我們推門進屋,那人正低頭玩着一隻老式手機,長袍披身,乍一看有點類似于藏袍,細瞧又感覺不太像,總之穿的十分潦草新潮。
他一臉的胡子拉碴,皮膚白皙卻不修邊幅,想起時時刻刻都幹淨整潔的小哥,我有些懷疑跟前人的張家身份是否屬實。
他聞聲擡頭,驚訝的看一眼我們,尤其是在我面上停留時,他再看向黑瞎子,問道
“水泥墩子你們挖出來了?”
胖子嘿嘿一笑,眯成縫的眼裡不懷好意,天真朝那人點頭,打個微手勢讓黑瞎子幫忙引薦,不知為何,我看見這人的第一眼,内心就有種異樣的熟悉感。
可是仔細去看他的容貌,又想不起曾在哪裡見過他,況且我認識的張家人不多,每一個都能叫出名号,毫無疑問,他不在其中。
我沒有出口相問,隻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端詳他。
正想着,就聽黑瞎子介紹道:“這是高人。”短短四個字帶過,口風随即轉向我們:“這是胖爺,潘家園的肥天王,這是——”
“吳小三爺,旁邊那位是他親妹子。”胖子搶先說道,坐到那人對面:“你不會不知道他的名号吧。”
高人的眼尾緩緩下壓,雙眼随之拉成一條窄縫,他凝視着我們,片刻後才恢複成正常的眼距,不見過分的驚異之色,但眼底明顯微微亮起,似有光澤暈染開來。
“不信?”胖子看他的反應不滿意,補充道:“吳邪,吳家的小三爺,當年西湖邊——”
大袍子高人擡手打斷胖子的話,對天真颔首緻意。
黑瞎子盡職盡責扮演着中介角色,接着道:“高人,我的幾個朋友聽聞你的事情,特意來登門拜訪,你那個鬥的情況,可以說給他們聽一下,這都是老手,行裡沒有比他們更好的喇嘛了。”
“吳邪,不是洗手不幹了嗎?”大袍子一字一句說的緩慢:“你還有什麼想要的?你不是沒什麼需要的了。”
他一開口,我驚的幾乎跳起來。
這熟稔到似曾相識的聲線是怎麼回事?!
腦子頓時在這一刻瘋轉,雙手不自覺握緊,我努力想找出記憶中與他面容對應的片段,可是不斷泛起漣漪的腦海,一直沒能掀出零星的水花。
胖子見我面色異常,疑惑的扭頭巡視着我,再看看那高人,撓撓頭道
“妹子你這是個什麼情況,眼神裡有故事啊,有人是不是得把這玩意兒染成綠的了。”
胖子說完,手停在頭頂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