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探路大隊陸陸續續歸來,我正坐在大門口跟黑瞎子嗑瓜子聊天,坎肩累的滿頭大汗,渾身都是髒兮兮的灰土,他看我過的快活,頓時不平衡的抱怨道
“小東家,你說回來跟黑爺商量對策,合着你倆就是這麼商量的。”
我臉皮超厚,直接裝沒聽見拍拍身旁的小馬紮:“一家人别說兩家話,來來來,一起聽你黑爺講故事,他講的賊好,剛剛說到哪兒了?”黑瞎子笑着看我戲精,配合道:“說到西王母和周穆王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
“論裝傻充愣,你和吳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我們有尊嚴的馬仔白蛇同志目不斜視踏進大門,還順手撈把我手裡的瓜子。
坎肩嘟嘟囔囔說我偷懶,正想湊過來坐下,小哥就面無表情的從門裡走出來,他停在馬紮跟前擡頭一瞥,坎肩立馬撒丫子就跑,連聲招呼都沒留下。
黑瞎子見狀就樂:“啞巴天天跟個黑面神似的,你跟他在一塊三四年,不覺得他沒什麼情趣嗎?”我懶得搭理他,伸出手,小哥掏出兜裡的幹果丢給我,順勢往小馬紮上一坐,望着天際昏黃的夕陽就開始發呆。
“喲呵。”
包裝袋還沒落進掌心就被黑瞎子一把搶走,他抖出裡面的開心果,磕的滿嘴含糊不清:“曾經的東北野狼淪落成哈士奇,不知道該說你馭夫有術還是說他沒出息,不過事實證明,男人在感情上最專一,不管多少歲都喜歡20歲的姑娘,對吧,張大爺?”
“瞎子,咱們還能不能愉快交流了。”
“換個叫法我就考慮放過你倆。”
黑瞎子始終對我的“沒大沒小”耿耿于懷,壞笑着摸摸下巴:“你可以叫我黑哥哥。”
我心說又來了,首回見黑瞎子他就讓我管他叫黑哥哥,被天真當場無情駁回,沒想到好幾年後的今天,他還對這個傻不拉幾的稱呼念念不忘。
選擇無視的側過腦袋。
落日熔金,小哥面對天穹靜默不語,五官皆覆蓋着柔軟的餘晖,似暮雲輕掠,不肯輕易離開,而他高挺的鼻梁尤其耀目,如同被霞光親吻的山脈一般,起伏的弧度輝映着橙色光澤,在山水間暈染開一抹深重的色彩。
我看的有些恍惚,連屁股底下的馬紮被突然抽走都來不及防備。
黑瞎子你真的不是人。
小馬紮本就不高,黑瞎子突襲的出其不意,縱使小哥反應過來也壓根沒時間阻止,隻能眼睜睜看着我摔個大屁股墩。
“你是不是有病!”我頓時揉着老腰大怒。
“誰讓你盯着啞巴目不轉睛,你抹抹嘴上有沒有哈喇子,再說我這是以身作則教育你,年輕人,出門在外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定定的望着他:“沒有十年腦血栓都說不出你這話。”
胖子大語錄,我還是善良的選了攻擊程度最輕的一種,否則我真是好想讓他了解了解,什麼是胖子獨創的靈堂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