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
他視線一直停留在屋頂,我見狀也将手電打上去,這時我就發現,第二層的層高,竟然比第一層要高出整整一倍,兩層高矮不一的房間承接,在結構上就顯得特别怪異。
天真丢下還在發愣的我,和黑瞎子跑去下一層,木安就拽着我跟上他倆。
第三層的高度不出意外,也比上一層高出一倍,牌匾上的字則是:大數宏劫。
我問天真又是什麼意思,他道建造青銅塔的人覺得在青陽期前還有萬劫,因此他在建塔時也把青陽期前面的劫數列舉出來,以每層作為代表,一直往下建,我說按照他這麼個建法,層高又逐層遞增,閻王殿豈不是都得給他騰地方,天真還真就嚴肅的沖我點頭。
我心說邪門的事兒年年有,一年更比一年多。
幾人盤腿坐成一圈,天真就開始給我們盤邏輯。
金幢教、南海國、啞巴村,三者之間肯定存在着不可分割的聯系,要是追溯到更早的時候,可以回顧到西周時期的于滇國。
顱骨鑽洞毫無疑問是邪法,但關鍵是奇就奇在,如此駭人聽聞的方法,竟真的能讓人聽懂雷聲。
按照時間線推算,南海國在先,金幢教可能是追逐着雷聲的秘密而來,啞巴村就是他們成仙之路的犧牲品,黑瞎子刮開牆壁上的附着物,露出後面的壁畫,他認出畫面風格和山谷縫隙裡的牆畫相同,證實當初在啞巴村利用秘術控制村民的仙人是金幢教教徒。
田有金收下那批人的來曆,或許也和金幢教有脫不開的幹系,我知道金幢教有一支教徒現存至今,專門搞招搖撞騙的勾當,隻不過他們不會去诓人去鑽自己的頭骨。
而最初的聞香教起源并不在福建一帶,好像是北方創立的宗教,他們經過朝代更疊和官方打壓,早已四分五裂成不同的教派和分支,其中一脈在時間漫漫的長河中誤入歧途,想要通過其他邪術求得登仙之法也實屬正常。
胖子邊聽邊在一旁掰着手指算高度,他算來算去老半天,臉上的肉是越皺越緊,他望着天真道:“按你這麼說咱們得加快腳程,這塔估計能深到岩層下面,我們這走走停停的,可能得半個月才能走完,而且你看我們每下一層,佛像都大一圈,塔高都高一點,等到最底下,光高度就有一百來米,乖乖,到時候我們怎麼下得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木安瞟一瞟胖子,發出不符合他人設的樂天派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