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實力面前,再多優勢都能被金錢填平,我們千辛萬苦争取到的時間已然蕩然無存,天真臉色登時一沉,他道即使是最樂觀的情況,我們現在也隻剩下短短五個小時不到而已,他們有裝備和人手,前進會比我們更加容易。
胖子問有沒有辦法知道小花在不在隊伍裡,天真歎口氣:“以他的性格,如果他手裡有核心信息,和我們安危有關,他肯定會跟大部隊一塊下來,要是焦老闆是一泡污,等着被我們宰,他估計會留在上面玩手機。”他口吻有幾分懊惱:“可惜小花不懂敲敲話,不然現在我們還可以利用簧片傳聲跟他溝通。”
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焦老闆絕對不是任人魚肉的憨憨,後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大概率是前者,而且就算小花來支援,我們仍然無法跟重火力抗衡,怎麼看都是一輸。
我懂的道理,天真自然也懂,他忍不住大罵:“媽了個蛋,焦老闆的隊伍都有硬家夥,隻要他們把AK往上一架,三十發子彈照着臉打,不管咱們是多麼夢幻的組合,哪怕小哥從悶油瓶變成悶油賽亞瓶都不好使,除非底下有七龍珠等着咱們,召喚神龍,咱還能跟氪金玩家碰一碰。”說着天真瞪向小哥:“之前你們不讓老子講遺言,這下好了,黃泉路上一道走,誰不死球誰是狗。”
眼刀對小哥造不成任何傷害,他恍若未聞般将頭撇開,盯着牆壁上的岩石發呆。
胖子看天真跳腳,好心提醒道:“天真,你别傻了,開11路是咱們這些窮逼的做派,他們的繩子足夠,百分之二百是速降下來,我們最多隻有30分鐘,趕緊走吧,到底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貧富差距有時候就是這麼要命。
天真捂着自己胸口,心态徹底炸裂,他叫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回頭他就做功課關心理财和炒股,今後賺錢是他唯一的人生目标,胖子讓他快走,能活着回去再說少打嘴仗。
和金錢上演生死時速的滋味,屬實不那麼好受,尤其是窮人的内心無時無刻都在被富有碾壓,木安半殘不殘,行動卻還算利索,邊咳嗽邊跟着我們一路狂奔,天真郁悶,眼珠子還在不安分的亂轉,和他锃光瓦亮的腦門一樣,在微亮中雙雙反射着賊光。
我看着小哥被疾風掀飛的衣袂,不知怎麼,如此緊張的局勢,我心底居然沒有一點死到臨頭的危機感,隻将注意力集中在四周,思緒并無絲毫的發散。
或許我是覺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始終都是在一起的,好像自己死和大家死成一排,感受就能變得完全不同,好奇怪。
我這麼想着,身旁的天真忽然氣喘籲籲拉住我們:“等會。”他上氣不接下氣,撐着膝蓋俯身調奮力整呼吸,臉色煞白,我幫他順氣,他擡眼看向黑瞎子他們,莫名其妙問道:“你們有沒有良心包袱特别重的。”
“我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胖子道。
天真接過小哥遞來的水壺,猛灌兩口,等到有點緩過來勁,他告訴我們,若是焦老闆用繩子速降進塔底,他們下落的速度會非常快,我們先各自找地方躲起來,等他們從眼前滑過去,我可以剪斷他們的繩索,教教他們什麼是人心險惡。
胖子眼睛一亮,大力誇他:“真是妙蛙種子吃着妙脆角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