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話題轉的太生硬了!
我頭痛地揉揉太陽穴,不去管鬼上身的木安,轉頭看着天真,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一句人話。
結果他雙眼一瞪兩手一攤:“我沒辦法。”
“你們為什麼都不掙紮。”我心碎一地,天真聳聳肩:“胖子費半天功夫還價,還能讓我們跑掉?我和木安是認清現實。”
小哥臉上還鎮定的宛若冰雕,眼神掠過胖子手中五顔六色的褲子,淡然自若。
我見他們都不吱聲,認命地萎下來,敞開袋子讓他們拿椰汁糕,小聲道回去得洗一遍才能穿,胖子槽我窮講究,我瞪着他:“最後的底線。”木安大大咧咧伸出手抓走三四塊,被胖子追着錘。
其實我能感受到,從雷城回來後,木安身上展現出來的微妙變化,以前他骨子裡的陳腐氣息被一掃而空,他漸漸變得朝氣蓬□□來,偶爾毒舌和玩笑,像屋檐下的向日葵破出土壤,朝着太陽的方向肆意生長。
我會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刻産生一種錯覺,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經曆過,沒有被汪家作為工具養大,沒有度過将近二十年黯淡無光的虛無歲月,他陽光開朗的一如從前。
是在回憶裡,被我深深掩埋許久的從前。
我不知道他的轉變和汪燦有沒有關系,對于木安,我不會去過多的刨根究底,給他足夠的自由和空間,無論什麼事,我都不怎麼幹涉他,隻會在他犯傻時飛起一腳踹過去,阻止他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熙熙攘攘的人潮擁擠着前進,我擡起頭,看見他側臉被光暈出亮白的色澤,暖光點綴在眉間,他嘴角抿着笑,正在喝手搖的檸檬薄荷茶,察覺到我在看他,回頭向我一挑眉,眼底明亮,沒有一絲陰翳。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心裡開始由衷的替他感到開心,加速兩步走到他身後一拍,接着他就問我中什麼邪,怎麼笑的跟傻狍子似的。
……
你還是閉嘴吧。
我們在攤位間繞來繞去,胖子看到什麼都想嘗一嘗,而天真是典型的杭幫菜胃口,不喜歡齁甜的點心和零食,會挑口味不太獵奇的小吃,不過他對湘菜的接受度高,不明白是不是爺爺輩的遺傳。
小哥則是完全的不挑食,紅燒肉和饅頭在他眼裡似乎沒什麼差别,自從白切雞的喜好被我們發現後,天真和胖子就琢磨過他的口味,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他對菜品沒有偏向,隻要是菜本身的味道他都行。
俗稱:給啥吃啥,好養活。
我們迅速迷失在街攤的花花世界,被各路飄香勾出饞蟲,小哥站在我們身邊,視線沒在任何攤位上停留。
天真捧一碗臭豆腐,胖子端着一碟子越南春卷,我和木安在夾包漿豆腐,小哥看着我們,像在看一群出圈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