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月飯店給它安排的排場來看,它的價值程度可能都攆不上鬼玺四分之一,琉璃孫豪擲千金是為跟我們賭氣,其他人不傻,當他們看到玉璧被拍出超過價值的範疇時,競價的熱情就會大幅度降低,況且後面還有三件貨準備着,我特意看過一眼,雖然年份都在明清,可都是正兒八經的皇室禦用。
如今小花的到來,給本已冷卻的拍賣場注入新鮮血液,在每次喊價高峰期的停頓裡,小花都會毫無意外地擡手搖鈴,頻率之高大有當仁不讓的架勢,而四九城幾大巨頭如此矚目的貨物,馬上激起在座玩咖們的興趣,價格在半個小時内又破新高,直逼半億大線。
小花忽然現身又頻繁競價的舉動打亂我本就岌岌可危的方寸線,漸漸的,剛剛鎮定如狗的我開始心焦起來,感覺坐着的椅子猶如鐵闆燒,爐火正旺,自己就是被按在上面撒孜然刷辣椒面的鱿魚,隻能任人宰割。
我偷偷摸摸觀察琉璃孫,他還挺冷靜,沒有餘額瘋狂燃燒的心痛表情,隻在期間又遣出去三四撥夥計,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在第二輪休息來臨時,我聽着報價已經突破五千萬,呼吸實在是哽咽的吞不下去吐不出,我努力維持着面上最後一絲體面,顫顫巍巍抓住木安,敲道:“不行咱就撤吧,回去再商量其他辦法,花天價買一破玉,胖子知道後會用頭槌敲死我們。”
木安安撫般拍拍我手背:“我們一走琉璃孫多尴尬,别急,他絕對比我們先慫。”
看他始終笃定的宛若開上帝視角,我無可奈何,又不能真在關鍵時刻掉鍊子,收回手,我幹脆破罐子破摔,心說既然無論多少都還不起,多幾千萬少幾千萬差别不大,逼裝到這個份上,沉不住氣才是真丢人。
不就幾千萬,小事,哪怕接下來過億我都不眨眼,戲台不倒人設不塌。
下定決心,我重重吐出一口氣,不再管價格是如何的飛升,跟着木安裝高貴冷豔。
他和小花各自坐在包廂前,彼此都不看對方半眼,好像不認識的陌生人,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發消息,說他們剛到新月飯店,正在門口跟保安理論,他揣了兩三塊闆磚藏在兜裡,要是進不來就提前用上,給他們幾記腦瓜開瓢術醒醒神。
我相信胖子沒在跟我吹牛,他講得出絕逼做得到,輕輕捅一捅木安,将手機亮給他看,木安歎口氣,打字讓他們不要亂來,先别跟新月飯店起沖突,在外面等我們出來,胖子就問你們出的來嗎,木安回答隻要錢到位,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胖子:“你是在紮胖爺的心。”
木安:“我管你紮不紮心,老實待着,告訴小哥她沒多大事兒,别等會爬窗戶一腳踹進來,新月飯店對你們有PTSD,經不住吓。”
“什麼P?什麼SD?”
“我看你是SB。”
木安沒好氣關掉手機,一拿茶杯,空的,扭頭瞥劉喪,他就撓頭,用口型道:“水還沒燒開。”我接道:“牛都沒你能喝。”講完險些挨木安一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