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态好,不跟他較真。
“你防彈衣還好嗎?”我耐心地又問,天真頓一頓:“還結實,高級貨好耐造,我突然有點羨慕小花,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可是咱們沒錢。”
我緩步走到碧綠小蟲身後,它還在飛,神奇的是它沒怎麼管我們作為一隻有理想有能力的蟲王,它估計不慫我,最大的可能是它不在乎我,跟我們不在乎蒼蠅蚊子似的。
看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我覺得自己唯一的勝算就是像上次一樣,用刀給它來一下,讓它們死也死的成雙成對。
其實我沒底氣,但是當下沒别的方法,剩給劉喪的時間不多,再婆婆媽媽,我們一起見閻王。
蟲子就毫無顧忌的飛,我就小心翼翼的跟,手裡出鞘的刀緩緩舉起,亮出森森的寒光。
我以前體育課的常備項目就是羽毛球,後來經過訓練,準頭十下起碼能中九下,暗算它我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偷偷調整位置對準蟲子,我緊一緊拳頭,手腕正要上力,身後陡然響起微弱地厲喝:“趴下!”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反應過來,我甚至來不及問,瞬間趴到地上,有一股勁風破空而來,如淩雲之箭,飛速貫穿過我剛才腦袋的位置,直沖向虛無的黑暗當中,又猛地一收,回身襲向我的面門。
我橫向翻滾出去,立馬站起來,朦胧中看到有人一口血沫噴出來,劉喪在咳嗽,耳朵和嘴巴都有大量的鮮血,他焦急地皺着眉,一絲過度疼痛的輕顫都淹沒在話音裡,仿佛全然不在意自己,隻喊道:“以它現在的飛行頻率,你一切動作都得在兩秒之内完成,先小心避閃,不要急,等它的速度減緩,我會告訴你,然後你再進攻。”
不知道為什麼,我站在照不到頭的光線中,居然感知不到任何該有的感覺,緊迫、自責、傷心或是焦慮,都沒有。
我隻是望向前面,身後是模糊的不成字句的喊聲,身前是清楚又紊亂的詢問,它們都宛如黑白的波紋,沒有溫度,沒有色彩。
迷茫地睜大眼,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視線瞄過大半的空腔,落入流動的暗色中,空空的窟窿,在牆上印出人的形狀,和裂縫場面長在一起,從外面看嚴絲合縫,頭骨滾落一邊,在突兀地一瞬,我猛然發現什麼。
最多半秒,我頃刻清醒過來,趁着翻身躲閃的空檔,伸出刀尖敲碎一具骸骨,碎渣嘩啦啦落下,後頭果然是纏繞的藤蔓。
我矮身從三度攻來的利風中滑鏟出去,近乎迫近我身體承受極限,碧色小蟲在牆壁前一刹,并沒有悶頭悶腦地沖過去,但我清晰地看見,藤蔓蜷縮的吸盤微微向裡一縮。
在天真的身前,靜靜躺着我的背包,是躲閃第一隻蟲子是甩出去的,而我終于想明白,蟲子不急,是因為一開始它的目标就不是活物,是蟲脂玉。
在小哥它們除蟲的過程中,綠甲蟲會吸食五彩母蟲的蟲液,它是被我包裡的蟲玉吸引,并且,每具骸骨後都有滕南,獨獨藏匿綠蟲的骨架後面沒有,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碧色的甲蟲可以克制吸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