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煙塵四散,我屏住氣息,看見天真一下子就消失在煙霧中,步子漸遠。
腦子再愚鈍都該知曉劉喪要遭禍,可是視線受阻,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我立馬抽出信号槍填彈,大吼道:“小心頭上!”
而後“砰”的一槍發射出去,強光一閃,飛速沖刺的割開層層暗色,如同隕石般沖向天真狂奔的方向,留下一道炫目的光影。
尾翼照亮沿路的景象,天真瘋狂跑向劉喪,而劉喪像變戲法一樣,身子歪歪斜斜的向下沉,好像有什麼東西正七手八腳的在拉他,要拖着他一同墜入深淵,在他前頭不到兩米的地方,竟然是道斷崖,是空的。
燃燒的滋滋聲響在耳邊,手掌被震的劇痛,不用看都猜到傷口在流血,我一時無法,隻能松開滾燙的信号槍追上前去。
信号彈在飛行中達到爆開的最大阈值,倏然炸出漫天火色,亮如白晝的燈光中,我見到巨大到肉眼看不到頭的溶洞形空腔。
空腔被自然侵蝕成圓潤的水滴狀,遍布或圓或粗糙的石頭疙瘩,如青蛙的背部,在空腔中央,有一隻大到能裝下十幾人的圓筒形口袋,呈紅綠色,口袋頂上是橢圓形的開口。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豬籠草,變異版大型的豬籠草,震撼的在一瞬我都忘記去看劉喪,隻呆呆地睜大眼皮,眼珠子定格成瞠目結舌的形态,腦瓜子嗡嗡的飛着蜜蜂。
兩秒過後我才想起他們倆,低下頭,畢竟有一小段距離,天真還沒追上他,然而劉喪沒有認知,一直前進,往懸崖上筆直的走。
強光的照耀天真仿佛小宇宙爆發,他循着劉喪的路徑,在關鍵時刻跳起幾步,飛身撲到懸崖邊上,在劉喪踩空的瞬間拽住他手臂。
身旁的石頭簌簌滾落,一聲拍到石頭上的悶哼傳來,天真全身的筋脈悉數爆出來,胳膊順着慣性往裡一蕩,又是一聲悶響,劉喪直接尖叫出聲:“我操!我在哪我在幹啥!”
看來是拍牆上徹底給他拍清醒了。
“你他媽别狗叫!先抓緊老子!”
有幽幽的石灰升上來,我加緊跑到斷崖邊上,劉喪正被天真死死地拽住,滿臉的驚恐,他吊在半空中,手上鮮血橫流。
劉喪仰頭望着我,恐懼的表情更深,天真就罵:“少哭喪着一張臉,你還沒死。”
“不是。”劉喪急急地分辨:“我聽見偶像的聲音了。”我找好支撐點,也趴到崖邊,伸手扒住劉喪的肩膀,跟天真一起往後拉他。
衆人拾柴火焰高,我們倆的力量比他一人大得多,很快拉動劉喪,一點一點升高。
“他。說。什。麼。了。”
天真用力時字都是挨個挨個往外蹦的,面目猙獰,劉喪弱弱道:“他說我們有麻煩了,想辦法撐住五分鐘,他馬上過來。”
我加大力度,拖上來兩寸,多承擔點劉喪的重量,天真暫且松緩,他歇口氣,手頭并沒有放松,隻嘴上不以為意道:“多大點事,五分鐘三百秒,你從現在開始數。”
“要不你們低頭看一眼。”劉喪顫顫巍巍。
我和天真一頓,用空餘的力氣探出頭。
草了,我們捅了包包人老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