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的過程裡,能聞到越來越濃郁的香蜜味,似纏綿的煙霧,缭繞不散。
但它似乎對正常人的心智幹擾不大,隻要我努力維持精神上的冷靜,就不會被影響。
用幽微光線照上豬籠草的肚皮,隻見它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态,能透進外界照進去的光,裡面空空如也,在口袋底部沉積着一層粘液——估計是用來蝕骨融肉的消化液。
旁邊的包包人見我還在往裡走,亦步亦趨地跟了兩步。
我端詳着又把光往上打了點,它們忽然好像被戳到痛點一般,渾身一頓,緊接着身上的戒備都都炸起來,背上的腫包啪叽着收縮進去,又噗一下膨脹開來,幾乎脹到原來的兩倍大,看得我瞠目結舌。
同時,我發現豬籠草散發的香氣澀甜味變得有點苦,像一碗煎出汁的甘草藥,豬籠草肚裡的消化液也随着縮動不止,發出的聲音黏膩如年糕,肚皮似呼吸般輕微起伏。
我站在一旁,左邊是脹大的惡心腫包,右邊是要活過來的豬籠草,我神色複雜,不知所措。
雖然我知道要包容物種的多樣性,但盲冢這幾個玩意兒,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無論是醜猴兒還是包包人和如今的豬籠草,不僅要打你,還要惡心你,往死裡惡心你,我真的覺得這輩子沒突破的自我底線,都在盲冢的短短幾天内破完了。
破防的我深呼吸一口氣,握緊短刀。
眼看根莖離我隻有一步之遙,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我慢慢挪步往豬籠草的後方挪去。
在第一隻包包人的大包漲到極限時,其餘包包人也接二連三的脹起氣來,噗噗的充氣聲回蕩在四周,包上的窟窿眼随之翻出白肉。
我氣息抖了一抖,刀差點沒拿穩。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我真的會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