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不經心道:“沒準跟豬籠草的狀态有關,現下豬籠草沒有根莖供給養分,枯萎是早晚的事,可能是母本波及子一代。”
“不對,豬籠草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植物母本,它應該更像生物母體,離開蟲繭的蟲人可以獨立行動,和咱們人類生孩子一樣能跑能跳,沒道理還會被母體連累,而且就算是母本,一般而言也不會影響子一代,你哪聽過媽生病兒子跟着病的。”
天真思考的格外深,聲音肅然,我見腳底的縫口越來越狹小,隻能輕手輕腳踩着縫隙邊緣走:“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說,不用問我們,反正你一直都是咱們智囊團的團長。”
“我要是團長,你肯定不是我團員。”
“行行行,你是大聰明我是大蠢蛋”
我心如鐵桶,全然不跟他争論我智商的問題。
眼前的裂縫逐漸從窄小走向寬闊,我們下來後不停前進,走到如今離豁口已經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我們沒見到第六隻包包人,震感也小到不會引發二次坍塌,仿佛一切都在變好,但我發覺周圍的岩體愈發趨近平滑,直直劈下來,像是有人用刀削過般齊整。
不知道是不是我過于警覺,心底下意識就感到一陣隐隐的不安。
靜默一會,天真的聲音又響起來:“我認為不是豬籠草的原因,是外界因素,隻是兩件事趕巧碰到一起,現在金沙江處于百年一遇的大旱,遇見什麼都不稀奇。”
“你好像很在意金沙江大旱這件事。”
我心始終放在路況上,對于天真的話并沒有特别上心,随口敷衍着他,天真頓一頓:“不是我在意,是小張哥在意,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分開的時候,你們跟千軍萬馬一道,我們跟小張哥一道,白天我沒注意,但他晚上經常對着河流發呆,時不時還跑去用手電筒照水底,原本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當他腦子有病,聽完你們下水前的事兒,我才想明白——他估計想通過河裡的發光礦石來确認到沒到枯水期。”
“你在想小張哥?那他鬼鬼祟祟可太正常了,他心思多得我都不想琢磨,腦子痛。”
我不以為意,想一想還苦口婆心道:“大聰明,我勸你也别鑽牛角尖,如果千軍萬馬跟小張哥加一塊有一百個心眼,減掉小張哥千軍萬馬還要倒欠他五十個,這種複雜的人,你沒必要為難自己非想出個所以然來。”
天真啞然半天。
“那我們換個傻蛋研究,劉喪跟汪燦的關系八成不簡單,我賭他們絕對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