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我都覺得劉喪不是會殺人放火的人,希望我沒有看走眼。
裂縫漸深,空腔的震顫衰減下來,已經微弱的幾乎沒什麼影響,隻有縫頂時不時飄落的塵粒還昭示着遠處的風波未停。
逃進裂縫前我們都經曆過巨大的體力消耗,一走到安全的位置天真就有些支撐不住,拉停我們問能不能歇會,他要見小星星了。
我看看跟前凹凸不平的路面,腳下的縫沒全部填滿,尖尖的劈進地裡,四周全是石頭渣子,若有所思道:“你确定你坐得下去?”
“我可以拿劉喪墊屁股嗎?”
吳邪,你好惡毒。
惡毒的跟曾經想拿劉喪墊腳的我一毛一樣。
雖然我們都不介意這個提議,我甚至還很贊成,但劉喪八成會給他坐死,于是我就體貼地拍拍天真:“要不我背着你?别看我小胳膊小腿,劉喪我都背得動,背你不成問題。”
“不不不,被你背死得早。”
天真一副不敢消受的樣子,還不住往小哥的方向使眼色。
兩人一邊插科打诨一邊走,竟然也繼續走出幾百米的距離。
算天真運氣好,沒過多久我們就來到一處較為平坦的洞口,地縫一路裂到陰暗的山體溶洞邊緣,像一刀劈在渾圓的豁口上,徑直劈進溶洞,而豁口旁有塊非常大的岩石塊,可以供我們休息。
小哥用背包給劉喪墊着脖子,放他在岩石上平躺休息,天真累狠了,靠着岩壁不停地喘氣,人暈頭轉向的,耳根子泛着潮濕的淺紅。
“你手上紗布滲血的厲害,是不是傷口裂開了,你先坐下,讓小哥給你檢查一下。”
天真接過我遞去的水壺,緩緩喝着水,平複氣息,又道:“小哥,不是我跟你打小報告,你自己眼見為實,看看她被劉喪那丫咬的,絕逼用盡了他一生中所有的要強,狗搶食都沒他下嘴狠,小滿哥看了直呼行家,吳家狗舍誠邀他加入。”
這狀告的真是一清二楚,效果滿分。
小哥狐疑地瞟了瞟我,見我讷讷也不知如何解釋,坐我身邊抓住我的手就開始解繃帶。
被血浸透的繃帶落到地上,露出兩排皮肉翻卷的紫紅色牙印,因着大幅度動作,撕裂的口子還在淌血,沿着手掌往下滑去,在手臂上流出一條迤逦路徑。
小哥輕輕擰眉:“怎麼回事?”
我撓撓頭,想着也沒什麼好瞞的,幹脆跟天真你幾句我幾句的講明白來龍去脈,他也就嘴上愛虎兩下,叙述時其實并沒有添油加醋,甚至還照着我的意思給他開脫了幾句。
然而在講到劉喪嗷嗚一嘴咬上來的時候,小哥的眸子還是在瞬間沉下去兩分,淡淡地掃一眼劉喪,摩挲着我的手掌,不過片刻,又極短地消散,回複一片明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