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的真兇是誰,不需要過多疑問,在他并不累贅的陳述中,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不管他們曾經有什麼糾纏過節,劉喪繼母就是想要他的命,于是她用拿亡父遺物的借口诓劉喪過去,茶裡大概有使人神智迷幻的藥物,而着火的房間事先用鐵絲繞死過,不管劉喪中途醒不醒來,最終結果都是死。
但當時的事實是,不僅有人在暗中救下劉喪,而且原本沒有鐵絲的兩間房——他繼母和舅舅住的房間,都被同樣的鐵絲和手法纏住,他們精心預備的一場大火,沒有燒死劉喪,反而陰差陽錯的葬送了自己。
另外兩間房的鐵絲不可能是他們自己纏上的,根據劉喪的叙述,他們是鐵了心想送劉喪上路,即使出事後難逃縱火的嫌疑,但肯定不會拿自己生命來冒險。
最後劉喪和我都認為,救他出來和在他繼母門上纏鐵絲的是同一人,隻是這個人會是誰,他毫無頭緒,我心裡隐隐有猜測,但還不能十分的确定。
況且,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件事。
“你繼——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放火,你知道嗎?”
我猛然刹車,硬生生将“繼母”二字吞回肚子,他剛才一直用“那個女人”稱呼他繼母,想必心中對她厭惡非常。
偷偷用眼觑劉喪,擔心他膈應,沒想到他坦然一笑:“沒關系,我早不在意了。”
說着,伸出手就要揉我腦袋。
我立馬條件反射的偏頭一躲,劉喪在我額前抓個空,手懸空半晌,他收回去,撓撓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聊的沒正形,潛意識把你當我妹妹了,别介意,下次我注意點。”
妹……妹?
我立馬拍腿而起:“我比你大!我是你姐姐!”
劉喪擡頭望着我,小小的眼睛,圓圓的疑惑:“你今年不是才十八歲嗎?”
……救命。
我在外面撒的那些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圓完,當初我真就隻是随口一扯。
現在,我向玉米棒子發誓,以後我再也不随便瞎話诓别人,除非形式需要,否則就讓我今生啃到的所有玉米都不甜。
痛定思痛,我坐回原位語重心長對劉喪大:“我心理年齡十八,實際年齡比你大,我去年剛畢業的,不信你自己算算時間。”
“你比我大?”劉喪一臉質疑:“我不信,你是不是想拿歲數壓我,故意騙我的。”
我:?你腦子會不會正常運轉的?
真話你不相信,假話你深信不疑,雖然有點冒昧——可劉喪你是二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