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待人。”
不由分說,木安踩上銅把兒很快也沒入了井底。
“這一個兩個的都有病,吃肘子也沒他倆這麼趕熱乎的。”
胖子罵罵咧咧,反手掏出地質錘,我翻出岩釘,兩人就你一下我一下的釘起來。
地闆很硬,是用整塊的石闆拼接而成,隻得找縫隙釘,天真邊裝安全扣邊問我們:“張海鹽會不會在哪等着偷襲我們?”
“好問題。”
胖子敲的滿頭大汗:“他的目标都跑了,還來找我們幹什麼,不追他宿敵去,來傷害無辜民衆,除非他腦子抽了。”
我小聲道:“他就沒正常過。”
“還不都是你們招來的,瞎子就第一鍋頭,找隻黃鼠狼混進雞窩裡,能讨着什麼好兒,咱也制不住這黃毛耗子,隻能由着他發癫——瞎子你要不動兩下,咱爺倆搭配還能效率點。”
瞎子毫不在意胖子的數落,歡脫地應着聲來接手地質錘,我就幫着天真打繩扣。
剛打好幾個活結,他們已經釘好六個岩釘,把打好結的繩子套上去,再拴在裝備帶上,胖子特意把瞎子跟他拴一起,我們就像掉葫蘆似的挨個向下爬。
銅把手踩着會晃動,每節都松松垮垮的,讓人心裡很沒底。
我們沒耽擱多久,最多十分鐘,但是他倆在這時都蹿的無影無蹤,隻有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刻着個向下的記号。
“小哥!”
胖子試圖用愛呼喚他們,也沒得到回應。
“我早說就不應該松口。”他氣道。
天真寸步不讓:“你沒說過。”
“我心裡說了。”
“……你沒事吧。”
瞎子在最上面哼着一首我沒聽過的小曲,劉喪顫顫巍巍的:“我這次回去後要休年假了,一次把我一年的命都玩完了。”
“都讓你别來,你非來。”胖子顯然有點煩躁了,誰都不放過,抓着就怼。
“你得狂犬病了,逮誰咬誰。”
當然,這方面劉喪從來也沒認過輸。
他們倆罵的一來一回的,經過深井的傳蕩,猶如水波一般,特别空靈。
天真是排頭兵,我是緊跟在他身後的,時不時就能聽到他踩住銅把手,而牆體卻不争氣的發出崩裂聲,于是我倆都走的很小心。
“你等會。”
我一腳剛要下去,天真就停住了,我差點蹬他臉上。
天真抹掉臉上的灰,舉着手電湊近牆面:“從這裡開始有壁畫了。”
“怎麼個說法?”我問。
“上面的——都停幾分鐘!”
天真朝上頭嚷嚷,胖子就怒:“老子一隻腳踏空的。”
“那你把腿卸了!”
他喊完,咬住手電筒,一手拉住繩子,固定身體,另隻手就去抹牆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