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揶揄道:“你們是在雨村接了什麼承辦大壽的活嗎,請完這個請那個。”
他在說我們之前請小花的事兒,天真當時喝個爛醉,對着小花什麼牛逼都吹出去了,最終丢好大個人,他聽到這話就道:“說的你好像會給錢一樣,你兜裡的錢比牆縫裡的水泥都難扣,我要真有這門生意,第一個拉黑你。”
瞎子似笑非笑:“别把話說的這麼極端,我拓片是送狗了?”
一毛不拔的瞎子确實拔毛送過天真拓片,他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立刻就把嘴閉上了。
棺材裡忽然傳出清脆的一聲叮,仿佛是小哥的探陰爪碰到了什麼硬物,他停住了。
我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向他,隻見他眸色更深沉了,手上動作也變慢許多,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勾着什麼東西。
天真拍拍我,示意我過去幫忙。
我說聲好就站起來。
剛轉過身,瞎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會去的。”
我愣了愣,回頭看向瞎子,他向我們比個敬禮的手勢。
天真一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瞎子就問:“我有烤全羊的待遇嗎?”
“我家沒有羊。”
瞎子又問:“胸口碎大石呢?”
“你要弄死我就直說。”
“那我有什麼,别說有一顆愛我的心。”
天真很冷漠:“不行你就别來了。”
瞎子見我在看他們,笑着指指小哥:“風裡雨裡啞巴還在等你。”
我向他擺擺手,突然覺得他變得順眼了好多。
撿起牆邊的鎬子,我走到小哥身邊,他側身給我讓半個位置,我朝着他下爪的位置也放下鎬子。
天真和瞎子停止讨論,一前一後的湊上前來,我跟小哥雙向用力,前後夾擊,然而棺裡的玩意滑不溜秋的,很不好着力,瞎子戴上手套,讓我們都閃開,特别生猛的用手給抓了上來。
我看的心驚肉跳的,生怕棺材裡的爛肉跳起來咬他胳膊。
但好在我的想象都是恐怖片的套路,現實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瞎子很順利地取出了棺中異物。
等到污水滑落,真面目露出,我才明白為什麼我跟小哥怎麼使勁都撈不上來。
——這是個青銅鍛造的銅球,隻有球身中間有一條極其嚴絲合縫的細縫,其他地方都圓溜溜的,根本就無從下手。
天真半瓶子消毒酒精倒上去,讓瞎子也順便把手洗了,小哥就用眼神告訴我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