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視着我,碳化的頭發垂在額頭上,有黑色的粉末簌簌落下。
而後,她向我回了個一模一樣的手勢,指指水晶門裡。
我看向水晶門,又看回她,很笃定地點點頭,她慢慢放下手,轉而深深地看我兩眼,撇頭走了。
小張哥微懵:“你什麼情況?”
我推他:“我是你爹,還不趕緊走!”
小張哥也反應過來現下不是聊天的時候,兩人匆匆就準備往三樓翻。
沒想到還沒翻到一半,剛剛揚長而去的包包人竟無聲無息地回到我們身後,小張哥大叫早知道就不該相信我,旋即在兜裡瘋狂摸索,想摸到點能吐的玩意跟包包人決一死戰。
我按住小張哥,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她沒有敵意。”
包包人果然看都沒看我們,甩手啪嗒丢了個會閃光的物件在我們跟前,向我打個意味不明的手勢,如同招手一般,緊接着也不管我有沒有看懂,轉身走回門内。
沒有再糾纏于小張哥,也沒有回頭。
我讓小張哥撿上東西,兩個人一鼓作氣翻回三樓再跑到儲藏室,在小哥的注視下跳回懸棺。
小張哥站在懸棺邊緣,不由得大舒一口長氣:“算我命大。”
小哥在我們上方一格的懸棺處,小張哥想走,但我們沒人給他讓位置,他轉頭看向我們:“你倆幹什麼?不走嗎?不救死胖子了?”
“當然要救。”
我笑的有一絲古怪,看得小張哥皺起眉頭,我道:“不過你得先試藥。”
“試藥?”
“裡面的藥,你得先試用有沒有成效,我不想拿胖子的命去賭,你剛好欠我一命,你試過後,我們才算真正的抵消,兩不相欠。”
小張哥扯了下嘴角:“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滿意地欣賞着他臉上的傷口,以及活動時忍不住加粗的氣息:“你難道還認為你有條件跟我讨價還價?”
小張哥望向小哥:“即使打不過你們倆,我還可以逃走。”
“但千軍萬馬還在我們隊伍裡。”
小張哥的目光落回我面上,眼底逐漸暗下去,喉結一下又一下的滾動着。
半晌,他道:“你是故意的?”
我攤手,無辜道:“不然我叫你過來是因為我跟你感情好嗎?”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他臉上沒有掙紮的神色了,反而從容地笑了出來:“我居然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好拿捏的小白兔。”
我并不反駁:“兔子算雜食動物。”
“什麼?”
“你不知道嗎?”
我看着他,緩緩道:“兔子是會吃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