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時間8月3日淩晨3點,某私人港口附近的垃圾場。
蒼白明亮的月光被層層烏雲吸收遮蔽,落到地面上已經變的朦胧起來,就像是一層薄薄的霧籠罩在地面上。
田中雨之柱從胡亂堆放的破舊集裝箱之間的縫隙探出頭來,緊張的觀察四周,确定沒有看見令人膽寒的漆黑身影和暗紅色光芒之後才敢從藏身的垃圾堆裡出來。
沒有找過來真的太好了。
雨之柱君松了口氣,試圖借着模糊的月光分辨方向,可惜本就朦胧的月光經過密集垃圾的更進一步的削弱更加的微弱,連他自己的手指都隻是勉強能看清。
“該死的!根本看不清!”
他想用手機來照明,可伸進口袋的手摸了空,想起來剛剛被追進來的時候摔了一跤,可能是那個時候把手機摔掉了。
“倒黴透了!”
男人一邊咬牙切齒的抱怨,一邊蹲下身在剛剛藏身的垃圾堆裡摸索着找可能丢在裡面的手機。
“應該是在這裡吧,”他低下頭仔細的分辨手下的垃圾,卻突然感覺手掌碰上了什麼粘膩冰涼的類似于果凍的東西,他好奇的湊去看:“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一股難以言表惡臭突然襲擊了他的嗅覺,他立刻幹嘔了起來:“嘔!什麼東西!!!”
很顯然,在看不見的狀态下從垃圾堆裡翻東西不是什麼好選擇。
他一邊幹嘔一邊收回摸到了奇怪東西的手,借着模糊的光線能隐約看見手心蹭上了什麼黏糊糊的惡心液體。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該死的港口黑手黨!!!”
如果不是港口黑手黨小氣的連拿了一份文件都要糾纏不放他怎麼會被逼着躲到垃圾站裡!
還有那個所謂的雙黑!等他把東西交給組織弄垮港口黑手黨之後一定要讓他們跪在地上給他舔鞋!
就這麼幻想了一通發達以後該怎麼讓讓他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家夥得到懲罰後,大田雨之柱舒心多了。
他緩解了憤怒後厭惡的把手上的惡心液體蹭到邊上的垃圾堆上,忍着惡心再次去翻起垃圾——沒辦法,這裡太暗了,找不到手機照明就看不清路,組織的遊輪隻會停到第一縷陽光照到海面上,快要來不及了。
“到底在哪裡?!”
他暴躁的捶地,表情猙獰,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球突出,就像是要掉出眼眶一樣。
“嘩啦。”
什麼東西?!
大田雨之柱猛地扭頭往聲音的來源處看去,隐約看見了金屬的反光。
那是,他的手機?!怎麼會在那裡?
這非常不對勁,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不管是不是陷阱他都必須要過去。
警惕的環視一周,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身影後大田雨之柱才走了過去,伸手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手機看上去很正常,機身完整,屏幕上的碎痕也在,密碼可以正常解鎖沒有任何暴力破解的痕迹。
難道是他多心了嗎?
大田雨之柱咽了咽唾沫,強行将内心不詳的感覺壓了下去,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
人造的冰冷光線照亮了一小片空間,将惡心的垃圾照的清楚極了,直接導緻看不清的時候還能勉強壓制的反胃瞬間湧上來。
“嘔——”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大田雨之柱一邊幹嘔一邊沖出了給了他安全的垃圾堆,結果因為跑的太快又沒看路砰的一聲摔的大頭朝下紮進了一堆惡臭的垃圾裡。
他暴怒的拔出頭來,面目扭曲:“等我成功、等我成功……”
他一定會把今天受到的侮辱千倍萬倍的報複回去!隻是讓他們給他舔鞋已經不能抹除他滿腔的怒火了,等到整垮了港口黑手黨他要把那兩個家夥送去紅燈區,讓他們去做賣笑的牛郎!
大田雨之柱這麼想着,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憤怒成了他的驅動力,他就像是注入了合适汽油的汽車,保持着氣勢洶洶的姿态不停前進。
“真是有精神呢,田中先生。”熟悉的粘膩語氣鬼一樣幽幽響起,“明明是害别人大半夜出來加班的罪魁禍首,自己卻很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嗎?真是個沒有羞恥心的家夥。”
即使在心裡幻想了無數次讓雙黑給自己舔鞋,在現實裡遇見大田雨之柱還是害怕的不行,幾乎是在聽見這個聲音的一瞬間,他就直接僵在了原地,剛剛的脾氣就像是被澆了一大盆的冰塊一樣,不僅迅速的澆滅了他的氣勢而且還留下了滿頭的大包。
被噩夢找上門的感覺分外酸爽,身體被恐懼操控着,即使本能在大喊着逃跑也根本做不到逃跑。
大田雨之柱絕望的顫抖着,大滴大滴的汗水順着臉頰砸下,很快就浸透了他身上散發着酸臭味的黑色西裝。
“我不記得有讓下屬割掉你的聲帶,你的資料上也沒有說你是個啞巴,不回話純屬沒有禮貌吧?”那個聲音不停的抱怨着越來越近:“難得讓我親自出手,結果碰到的家夥竟然這麼無聊,真是浪費時間。”
他一直說個不停,大段大段的嘲諷話語不停的冒出來,一下一下的敲在大田雨之柱的神經上,但奇迹的沒有讓他的恐懼加深,反而讓他燃起了一絲希望——隻有一個聲音,雙黑沒有一起活動!
生活在橫濱黑夜裡的組織都知道港口黑手黨有一對令人聞風喪膽的搭檔,他們組成了牌桌上最大的“炸彈”,當他們在一起時任何人都無法逃脫兩人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