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侵犯腦髓的感覺很奇妙,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輕飄飄的。
而是帶着重量的,擁堵如同将棉絮從耳朵裡擠進顱腔,擠占大腦生存空間的那種感覺。
儲存記憶的海馬體被具象化的酒精包裹住,主管思考的小腦被阻隔開來,喧鬧的聲音和混亂的色彩卻仍舊一股腦的被送進大腦裡,混雜成萬花筒一樣的漩渦。
極緻的眩暈感模糊了理智和瘋狂的界限,以至于中原中也竟然脫口而出:“誰、誰說我沒有談過戀愛!”
啊,說出來了。
外交官和冷血端起剛喝沒多少的酒默默挪開距離,仰望着撐着桌子大聲宣揚自己不是處男——奧不是,是宣揚自己談過戀愛的幹部大人,感歎:“以後還是不要在酒吧團建為好!”
“騙人的吧?中也你怎麼可能談過戀愛?”阿呆鳥跟着大喊:“那個姓太宰的家夥和你很早就認識吧?組織裡傳你們從國中就認識了,之前讨論誰有戀愛經驗的時候他可是親口說從來沒有看見你和什麼女生行為親密——男生也沒有。”
除了爆料的這位先生本人以外。
在場的旗會其餘三人默契的在心裡補充。
雖然他沒明說,但隻要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他語句裡埋藏着的親昵與自然,尤其是說起他們一直在一起的時候,注滿的濃稠情誼幾乎要溢出來,把港.黑的大樓也鍍上一層甜蜜的焦糖色光暈。
而且當時事件的當事人中原中也不就在旁邊嗎?聽完全程也沒有否認,那不就是默認太宰幹部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所以有時候流言并不是空穴來風,兩位主角的這個态度,說他們兩個不是官宣誰信啊?
旗會的人相信。(除阿呆鳥外,他甚至沒有聽出來太宰幹部語言裡顯而易見的炫耀和隐隐透漏出的警告。)
畢竟那可是中也啊,一個收到女生告白信都會當做是給他下戰書,還認真迎戰的男人啊!
什麼,你問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從森首領上任起就開始連載的港.黑特供雜志——《青梅竹馬怎麼還不向我告白?!》又名,《愛上直男的蓋子最後的幻想》裡知道的啊!(滑稽)
“所以,那本書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沒瞞住啊。
竭力掩蓋的三人組歎氣,坐在一起的冷血和外交官瞬間達成共識,一起把鋼琴師推了出去。
鋼琴師不緊不慢的放下酒杯,擡頭對中原中也露出一個優雅的笑來:“沒什麼,就是一個記載了你從國中起所做的一切的雜志而已。”
“難我每一次自我介紹後你們的表情都很怪——”他一開始還以為大家是不滿他的升職速度,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中原中也捏了捏眉心隻覺得大腦裡的裹了酒精的棉絮都多了,擠得他大腦生疼。
他咬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那,我和混蛋太宰的那個賭約也是在這本雜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