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橫濱沒有多少人造的光線。
不僅沒有行人,路邊連野生的動物也很少能看見,安靜的不像是一個這個體量城市。
比起白天的喧鬧,此刻的橫濱才像是一個經曆過黑暗世代的城市。
中原中也蹬着從不知名角落裡翻出來的自行車,一路直沖宴會廳。
就在剛剛,他知道了森鷗外隐瞞真實異能力的事。
一心将對方看做家人的少年還沒來得及從被家人防備的打擊裡回過神來,通話就很突兀的被切斷了。
再回撥就是無人接通的機器音,然後他就接到了藍堂哥的電話。
青年的聲音憂郁清冷,說話慢條斯理,就像是壁爐裡幽幽燃燒的火堆:“中也,你在家嗎?”
他的語氣平靜,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緩,傳遞出令人安心的情緒。
莫名的,中原中也的情緒也被帶動着平複了下來。
他低低的應聲:“嗯,我在家,藍堂哥。”
“好,你聽我說,中也。”青年輕聲的說,詞句在他的舌尖纏繞,吐出時憂郁的氣息被壓的極低,像是刻意在安撫什麼一樣。
中原中也隐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沉默着,等待藍堂說些什麼。
就像是等待神官宣讀審判的異教徒。
在細微的沉默裡,藍堂開了口,他說:“森先生那邊出事了,我現在正在出差,暫時趕不回去,可能需要你去幫忙解決。”
所以那邊是被切斷信号了嗎?
中原中也皺眉,如果是那樣的話,現在會發展成什麼樣還真的不好說。
尤其是在太宰那個混蛋也跟着的情況下。
或者說有那家夥在的地方有什麼麻煩事,不用想,絕對是太宰挑起來的。
就算不是他幹的也絕對和他脫不了幹系!
“啊,我知道了。”
中原中也應下。
站起身,把鋼筆蓋上,随手把它放回桌上。
與太宰闖禍能力相對的,操心師這個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家夥的頭腦,可是世界級的瑰寶啊。
如果是連他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那肯定是相當棘手了。
他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話雖如此,給他的時間卻不多,
幾乎就在藍堂電話挂斷的同時,被他帶在身邊的太宰治專用通訊器有動靜了。
那是他們兩個——主要是太宰治自己搗鼓出來的東西,因為太宰治總是動不動就跑的沒有影子,導緻中原中也重要時刻老是聯系不上他。
那家夥又鐘愛入水,現有的通訊設備在他身上根本活不過三天。
為了不錯過其他重要的時刻,或者說,以太宰治的話說,重要劇情點。
他特意搗鼓出了這麼個東西。
别問為什麼不給森鷗外和藍堂,問就是材料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