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什麼普通的土,這是礦土,這裡有一條礦脈!!
私藏礦脈而不上報,是株連九族千刀萬剮的大罪,他們怎麼敢?
就這麼一瞬間,薛岫白的神色有些不對,惹得地上那幾名監管其其的看了過來,有人已經将手握在了刀柄之上。
最前面那人更是兇狠,已經将手中的長刀抽了出來,對薛岫白道:“瓜娃子,還不趕緊滾出來。”
五人,三人拿刀,兩人持鞭子,将薛岫白能走的退路鎖的死死的。
見薛岫白毫無反應,為首那人就要上前,将薛岫白抓住。
突然,強子的身影出現在衆人身後,瞧見他在礦洞裡,強子指着他崩潰大喊,“是他是他,他就是外鄉人,俺受了他的蒙騙,虎哥這可跟俺和俺娘沒有一點關系!”
薛岫白一聽,心中便道:糟糕。
然後就彎身想往礦洞裡面鑽,離他最近的一人眼疾手快,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服領子,薛岫白拾起一把黑土,沖着那人的眼睛一揚,同時打掉了那人的手,往洞中鑽去。
隻留下外面的叫罵聲,“還不趕緊去追?都去,全去!”
前面礦洞還算開闊,薛岫白按着自己的記憶往下面跑,越來越狹窄,有些坑洞旁邊就是條裂縫,深不見底,若是塌錯一腳就會摔下去,後面那些人追的也緊,可奈何身形龐大,在這種狹小的縫隙裡,得收腹才能過去。
薛岫白還需要分出心觀察後面的人,突然一隻手将他拽進了一條黑暗的狹小礦洞之中。
這個礦洞應該尚未被開采,屬于天然形成,牆上沒有煤油燈,一片漆黑倒是剛剛好可以隐匿住自己的身形。
薛岫白掙紮,被那人拍了一下,才發現,竟是他喚‘師傅’的那名老漢。
旁邊的過道有人通過,速度不快,帶着些髒話。
知道許久之後,傳不來人聲,薛岫白才敢張嘴,“謝謝。”
“你喊我一句,我便救你一命。”
那老漢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薛岫白,緩緩開口,“記住一會傳出巨響後,你再跑,往有光的地方跑。出去了之後往山裡去,别被他們抓住。”
“那您呢?”
“我自是有自己的歸宿,他們全是土匪,你自當小心。”
說罷,不待薛岫白反應,将他推進了礦洞的裡面,老漢站在縫隙處往外看了看,然後回頭,“對了,記住了,俺叫田大,仙會村村長。”
什麼?!
會仙村的村長?田大?
田大難道不是外面追他之人?
田老漢身影矯健的竄了出去,隻留下薛岫白一人,他在等,在等田老漢說的‘巨響’。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巨大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還伴随着山體晃動,中間還夾雜着幾聲慘叫。
這是怎麼了?
薛岫白突然想起來,在收集黑土時,那田老漢說過的一句話‘哈娃子,這裡是承重柱哪能随便敲。’
薛岫白隻能扶着山壁向外走,腳底下的震感很強,地面像是軟的一樣,确實如田大所說,有一條路。
薛岫白順着煤油燈往前,煤油燈挂在牆面上随着山體晃動,一盞一盞的摔在地上,冒出些火星子,然後逐漸熄滅。
薛岫白隻好加快腳步,在火星未滅的時候往前走離出口近一些才好。
灰霧彌漫,薛岫白壓抑住嗓子間的癢意,用袖子捂住口鼻。
好像能看見外面了。
他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果然,出現在了山林的另外一邊,應該處于山體中央。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外面的月頭正高,灑下來的月光剛剛好照亮薛岫白的路。
這時,他眼前出現了一道不似凡人的身影。
那人白衣寬袖,瞳孔一片清明,端的是一幅清俊模樣,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那人像是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一樣,與他四目相對。
“小侯爺,在下等你很久了。”
未等薛岫白回答,背後的礦洞裡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随之而來的是背後滾燙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