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沒見,大家的性格和外形也有了不大不小的改變,本來習慣在角落裡的人成了話題中心 ,從來一身書卷氣戴黑框眼睛厚劉海的女生打扮亮眼緊跟潮流。
大家說起班級曾經成績墊底的誰誰誰不讀書後全款買了房當上了老闆,昔日的好學生卻過得寡淡老老實實地走上打工人的道路。有的人從高中走到大學仍然戀情穩定羨煞旁人,也有人感情路坎坷總是遇人不淑。
有人問:“姜顔,柳依依,你倆什麼時候把男朋友帶出來給我們見見呗?”
姜顔打趣說:“我倆自己都還沒見着呢。”
柳依依對那人說:“你要是在哪見着了可得通知我倆,免得我倆七老八十都住進養老院了,連男朋友的影都還沒見過。”
問的人有些驚訝,“不能吧,你倆都能單身?”
柳依依認同這話,“可能我未來的男朋友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遲遲不來呢。”
大家還是熱衷當紅娘月老,全都活躍起來,問她們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說要給介紹。
姜顔婉拒說想順其自然。
于是就有人借着玩笑話說起似是而非,似真似假的話,“過幾天要不要出來喝一杯?”或者“我這類型對你胃口嗎?”
姜顔笑得溫和,拒絕人的話說出來卻是連轉圜的機會都沒有。
柳依依則是眯着眼,很好說話的樣子,“先看看有沒有腹肌。如果能摸就更好了。”
被姜顔拒絕了蘇俊傑默默看着她,此時她正小口喝着橙汁,眼睛笑彎成了月亮。
高中時他曾見到過她是如何拒絕别人,禮貌但又明确,不留一點讓人遐想的空間,不給任何可以回旋的餘地。
對于喜不喜歡這件事,她太分明,所以一旦被拒絕就意味着再沒機會。而在多年後,他選擇一試是覺得她或許和以前不一樣了,因為大家都有變化,至少,在拒絕人上或許不會把話說太死了。
想到這,他歎了口氣,這份壓在心裡這麼多年都快分不清是不是執念的喜歡,可以放下了。
大家聊聊着聊着說起了當初班級裡最不起眼的一個男生,沒有出類拔萃的成績,連長相都是放在人群裡隻會被忽略的存在,而且家中貧困,是靠政府的幫助才讀完了高中。
後來雖勉強能上個民辦但他最後選擇進了大專。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據說現在已經作為技術人才落戶某大省,每年的津貼都有上百萬,也算是出人頭地社會精英了。
所以大家不免想起了他的對照組,“大家有易執的消息嗎?”
聞言,姜顔頓了下,手機沒了吸引力被她擱置在一邊。
“話說,這麼些年,也隻有易執,我是一點都沒聽到過這個名字,有時候我都懷疑易執是不是我精神分裂分出來的另一個人格。”
這話遭到了另一個同學的打擊,他說,就算是分裂也是易執分裂出了你,智商這東西,從有到無倒是比從無到有更容易。
于是又是一陣嬉笑夾雜着報複性的灌酒。
“前幾天我表弟問我認不認識易執,就是江中曆年高考最高分那個保送分榜上的一個帥哥,我當時說,這誰不認識,那是除了我女神學姐厲栀外,江中最厲害的人物了,我光是給他說易執得過什麼競賽的金獎,腦瓜子多麼好使,講完了才想到,嘿,那不是我同班同學嗎哈哈哈哈哈,原來我們還是一個班的啊。”
“我是挺想知道易執現在是什麼樣個情況,總得是很風光才行。學習這麼好的人要是最後還比不上成績吊車尾的,我會很挫敗的。”說這話的是常年成績霸占班級前五的同學。
“這有什麼,老師以前還說‘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要是易執真被比下去不是更能說明這句話。”
“都想什麼呢,你們還不知道吧,易執是蔣其來表弟,兩家是親戚,蔣其來是個富二代,你覺得易執能差哪去。我說你啊就認清現實,讀書确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人家勝在路比你多,路比你更捷徑還比你寬敞好走。”
“我可不想比祖宗的那點功績,要是易執有這麼好的先天條件還是比不過我們,那不是才更讓人唏噓?”
話越說越直白。姜顔的笑容慢慢淡下去,有人向她打探消息,她略顯敷衍地說了句“大家各有各的前途”就想将這個話題揭過。
“诶,姜顔,你和易執關系不錯吧?我剛還看見你從他車上下來呢。”
姜顔頓時成了焦點,大家都帶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看她,而更多的打量更多的詢問也在蠢蠢欲動中。
姜顔神情平淡,看着并不熱絡,隻是陳述一個不夾帶任何惹人聯想的客觀事實,“都是同學,他送我是順道。”
大家自然不信,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席間有人反駁,“都亂想什麼,高中的時候你們誰見過易執和姜顔有什麼,我倒是覺得,鐘黎和易執的關系不一般。”
這話也有人不同意,“他倆明明都單身的。”
認為易執和鐘黎有什麼的那人放出了大瓜:“鐘黎給易執寫過情書。”
姜顔和柳依依對視一眼,倆人均是“哇”的表情。
放大瓜的那人繼續說道:“這是我聽鐘黎轉學後的同學說的,你們想,易執通常不都是獨來獨往,但他是不是看着和鐘黎很熟悉的樣子?鐘黎,以前是你們男生心中的冷美人,你們又有誰見過她對人熱情的樣子?倆人明顯有私交,如果鐘黎給易執寫過情書,那易執有沒有可能知情,倆人或許還在暧昧階段?”
姜顔終于徹底被大家的話題擇出去,衆人都沉浸在這經久不衰的男女關系的猜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