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傅祈年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法留住在乎的,先是他父母,現在又是徐在溪。
“傅祈年,我們先去占個好位置吧。”徐在溪想着還是好好地看這最後一場煙花。
“嗯。”
就這樣,一人,一手機,和他們那次在墓園一樣,徐在溪說這話,傅祈年聽着。
不同的是,這裡的人群很是熱鬧,沒有墓園的冷清。
不同的是,那次他們是彼此靠近,這次得他們卻要失去彼此。
時間慢慢地溜走,煙花儀式也開始了,煙花很是美好,但卻如同昙花一現。
傅祈年把手機舉起,對着天空中的煙花。
可以聽見手機裡傳來徐在溪雀躍的聲音,即使是在這嘈雜的人群裡,傅祈年還是可以清晰的聽見。
“徐在溪。”傅祈年叫了一句徐在溪。
“怎麼了。”徐在溪聽到了,但是卻沒法看向傅祈年。
“……”傅祈年說完之後,就笑了笑。
徐在溪沒有聽見,煙花的聲音和人群的聲音讓她聽不清楚傅祈年說了什麼。
煙花落幕,人群散去。
徐在溪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
突然,徐在溪像是想到了什麼,“傅祈年,你剛剛對我說什麼了。”
“我說……”
徐在溪還是沒有聽清楚,而且她感覺自己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她隻是看見傅祈年正在說話,一張一合,卻什麼也沒聽見。
“你說什麼?”徐在溪隻是單純的以為傅祈年太小聲了。
傅祈年神色卻變得緊張起來了。
徐在溪身體更加虛化了,連帶着徐在溪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了。
傅祈年知道,徐在溪正在慢慢地消散。
小說的外面的世界裡,陳洛秋快要瘋了。
現在小說又連載了一章,徐在溪越來越危險了。
但是陳洛秋讀到後面卻看到了轉機,那就是傅祈年對着徐在溪說的話。
雖然徐在溪沒有聽清楚,但是小說裡卻描寫了傅祈年心裡的活動,間接的描述出了那句話。
“徐在溪,你終于要有救了。”陳洛秋非常得高興。
可是她把徐在溪寫成恢複原狀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文字沒法改變。
陳洛秋想着要是不能改寫既定的事實,那就創造出可能。
她努力的編寫着後續發生的事,希望這樣可以給徐在溪一個可能。
徐在溪在傅祈年緊張的眼神中看出,自己的情況更加嚴重了。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無奈地苦笑。
然後她對着傅祈年說,“我這是真的要消失了吧?”
就在徐在溪說完,她的身體開始了消散,就如同泡沫消散一般。
傅祈年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徐在溪的名字,“徐在溪……”
徐在溪看着傅祈年的嘴型,大概知曉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笑了笑,想着她徐在溪也值了,在傅祈年身邊雖然不怎麼好,但也沒怎壞。
徐在溪想着留給傅祈年一個大大的笑臉,不過也不知道自己的笑傅祈年看不看的見,萬一是隻有半邊臉那得多詭異呀。
漸漸的徐在溪看不見傅祈年了,她也沒有了意識。
傅祈年看着徐在溪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消散,說是無動于衷是不可能的。
他想這段時間和徐在溪的接觸,她真的就像是一束光,毫無防備的她就進入了傅祈年的生活。
“徐在溪,謝謝你。”
這是傅祈年剛剛對徐在溪說的。
謝謝你,出現在我我身邊的這段時光。還有對不起,我沒有讓你好好的。
傅祈年呆滞地在長椅上坐了好久,慢慢的廣場上的人群隻剩三三兩兩,跳舞的大媽也打道回府。
傅祈年也起身,他走向車停的位置。
他的背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個孤獨的傅祈年,或是更甚從前。
傅祈年駕車回到家裡,他走進家門,卻感覺有一絲奇怪,有其他的人在他家。
客廳明顯有人來過的痕迹。帶着餘溫的水杯。而且他特地給徐在溪買的零食也被拿出來,已經拆封了。
這是不可能的,安保系統不可能會讓其他人進入,傅祈年提高着警惕,慢慢地靠近着卧室。
傅祈年緩緩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