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彎腰，低聲道：“下課了。”

沈雁歸起身往外走。身後傳來物理老師氣急敗壞的聲音：“你給我站住！”

沈雁歸皺眉回頭。全班對他行注目禮。

沈雁歸：“……”

兩人一起被趕出教室罰站。

林默默主動道歉：“對不起。”

“呦，還知道自己錯了。來，好好說說錯哪了。”

“我不應該吵醒你睡覺。”

“嗯，态度還不錯，還有呢。”

“我不應該趁你睡覺的時候偷拍。”

“偷拍？行吧，這也不能怪你，都是這張帥臉惹得禍。”

“我不應該拍你睡覺流口水的照片。”

“你說什麼？”

“更不應該拍十好幾張。”林默默繼續說。

“林默默！”沈雁歸生氣了。

“還上傳到雲端。”林默默毫無自覺。

“馬上給我删了。”沈雁歸咬牙道。

“唔，我考慮一下。”林默默笑眯眯的說。“哦！對了！别忘了罩着我啊，哥哥。”

操。

開學第一天，物理老師一堆事要忙，沒空料理他們，讓他們站一節課就算了。

于美麗湊上來，關心道：“你和校霸怎麼了？校霸好像很生氣。”

“沒什麼，一點小誤會。”

見她不想說，于美麗也不好多問，“那行，你自己小心點。這人狠着呢。我聽說他在初中的時候，因為别人和他穿一樣的鞋，硬是把人打到住院。”

這倒是沒聽說過，林默默也好奇起來，“真的假的？這心眼也太小了。”

“我覺得八成是真的，誰沒事喜歡造謠别人。何況那人可是校霸，誰敢造他的謠。好好活着不好嗎？”

“這麼些八卦，你都是聽誰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就三班那個四眼，他是我家鄰居。初中的時候，他跟校霸是同班，對他的底細摸的可清了。他回來了，我先撤了。下課咱們再聚。你多保重。”

總覺得于美麗看自己的眼神和看烈士似的。

是錯覺吧。

一個課間顯然不夠沈雁歸消氣，他整張臉都臭着。林默默給他遞了幾次小紙條，都被無情扔在地上。

林默默怒了。

她舉手告狀：“老師，沈雁歸亂扔垃圾。”

沈雁歸：“……”

老師：“……”

數學老師比物理老師脾氣好，教導他們下次注意之後，繼續講課。

兩分鐘後。

林默默舉手：“報告老師，沈雁歸亂扔垃圾。”

沈雁歸：“……”

老師：“……”

數學老師無奈一聲歎：“那你倆出去吧。”

林默默喜滋滋站起來。沈雁歸沒動。林默默推推他：“走吧，别賴在這了。影響不好。”

沈雁歸憤憤出門。林默默小媳婦樣在後面關好門。

她左右看了看，找了個隐蔽的角落，拉着沈雁歸蹲下。

“你幹什麼？”

“這樣才有說秘密的氣氛啊。”林默默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這才蹲坐下來。

“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說秘密？”

林默默眨眨眼：“照片你不要了？”

沈雁歸瞪她。

“你給我秘密，我給你照片。”林默默兩手一攤：“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沈雁歸往地上一坐，沒好氣的說：“你想知道什麼？”

林默默神神秘秘的說：“我聽說，因為别人和你穿一樣的鞋，你就把人打住院了。是真的嗎？”

沈雁歸鄙夷的看着她：“這你都信？”

“我也覺得不太可信，”林默默嘀嘀咕咕：“一樣的鞋算什麼，至少得是一樣的内褲才行吧。”

“我說完了，照片呢。”

“不行不行這個不算，你都不知道是誰傳的謠，怎麼能算。”

沈雁歸眯起眼睛，上身前傾，将林默默困在牆壁和身體之間，氣息灑在她的劉海上，聲音低沉道：“這麼關心我，是不是喜歡我啊？”

“我、我、”林默默臉色發紅，心跳加速，眼睛濕漉漉的，看着沈雁歸那張近在咫尺的帥臉，她低聲說：“我不行的。”

“哦？為什麼不行？”沈雁歸低沉的聲音問道。

“因為、因為、”林默默因為激動漲的滿面通紅：“因為你是我爸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