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金河的白襯衫撕裂了幾個口子,還沾了不少血迹。
金絲框眼鏡不知道打到哪去了。
沒了眼鏡裝飾,他看起來更加陰險,尤其是看向沈雁歸時,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射出來。
“我……”
盧金河躺在地上,喘氣都費勁,張嘴說了一個字就要喘半天。
所有人都認為他這是要認輸了。
沈雁歸也這麼認為。
他抱胸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盧金河。
盧金河擡起一隻胳膊。
沈雁歸眉頭皺了皺,還是伸手去拉他起來。
無論他多麼厭惡這個人,在比武場上,他都會尊重他的對手。
盧金河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接着空中一片亮影閃過。
“小心!”
“去死吧!”
林默默和他的聲音同時響起。
沈雁歸反應極快,隻見他飛出一腿,盧金河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筝向遠處飛去。
他這一下帶了怒氣,沒留餘力。盧金河被打的吐出一大口血,飛出去四五米遠,一動不動。大概是真陷入昏迷了。
而他腳上還露着他行兇的利器——一把裝在鞋底的利刃。
“師兄!”
“師兄!”
“沈雁歸,你完了!”
“盧師兄是盧家獨苗,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盧家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們胡說什麼!盧金河技不如人就出陰招傷人。怎麼,暈過去就有理了?”
“你胡說!”
“呵!胡說?傷人的武器還在他腳上穿着,你當這裡的人都跟你們一樣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師兄,别跟他們說了,盧師兄的傷要緊,咱們先走,回頭再來找他們算賬。”
“等等。”
沈雁歸冰冷的聲音一出,對方十幾個人也不敢說話。剛剛他們是親眼看見眼前這個人是怎麼把他們中武力最強的人打成半殘的。
而且,從沈雁歸後來的爆發看,他根本就沒有出全力。
“盧金河比武中途使用暗器偷襲,按規矩,廢他一條胳膊。”
他這話不是和誰商量,而隻是用淡淡的語氣,說出一個已經決定了的事實。
“對,比武偷襲最是無恥,必須按規矩來。”
“沈師兄說的沒錯,廢他一條胳膊算是輕的。”
“沒錯,必須按規矩辦。”
他們這邊同仇敵忾。
盧金河帶來的人臉上清白交加。
“沈少爺,你這樣,讓我們回家怎麼跟老爺交代?”
“實話實說。”
“沈盧兩家也算是世交,沈少爺就一點也不顧念老一輩的感情嗎?”
“廢完了再顧念。”
人都廢了,還顧念個鬼。
蔣成想罵人。
但是他不敢。
沈雁歸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他已經能預見到老太爺知道這件事之後,他的下場了。
其他人盧家人和他想的一樣。他們排成一排,擋在沈雁歸面前。
“沈少爺,你要是再過來,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不客氣?”
“沈雁歸,我們知道你厲害,但是對上我們十幾個人,你未必就能讨到便宜。”
“靠!什麼一個人!我們不是……靠!你小子找死吧!”
“雁哥,大家一起上,幹死丫的。”
“不用。”
“對付他們,我一個人夠了。”
“操!又被雁哥帥一臉。”
“我要是女的,我都想嫁給雁哥。雁哥我要給你生猴子!”
“去你媽的!”韓宗一巴掌呼過去。
“嫂子還在呢,有你什麼事!”
“嘿嘿,我就說說。”
不顧身後說笑,沈雁歸身上氣勢一凜。
對面的人明顯抖了一下。
“哈哈哈,這就慫了啊!”
“以後别叫盧家武館了,直接改名叫慫家武館得了。”
這幫人的實力和沈雁歸比,就是青銅對王者。沈雁歸一拳能打倒倆。
不到五分鐘,地上就躺了一群咿咿呀呀的傷患。
他走到盧金河身邊,皺眉看着他。
對方似乎真的昏過去了,這邊這麼大動靜,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雁歸擡腳,落在他手指上,攆。
“我草你大爺!沈雁歸!”
“果然是裝的。”
他的聲音從頭到尾,都平平穩穩,沒一點起伏,好像要廢人胳膊的不是他一樣。
韓宗搓了搓自己,跟旁邊人悄悄說:“雁哥有點變态啊。”
“沈雁歸!你他媽有種就殺了老子!”
“殺了你幹嘛?我又不是土匪。廢你胳膊也是圈裡的規矩。閑着沒事誰理你。”
“啊啊啊!沈雁歸!我要殺了你!”
聽這狼嚎般的吼聲,這一下一定很疼。
武館衆人不厚道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