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也想到這點。她在賭。和這些人不同,她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功課,她知道沈雁歸是學武出身。武館的人對女人可是十分溫柔的。何況沈雁歸還是那種身份。她賭沈雁歸不會對她出手。
但是她低估了林默默的戰鬥力。
“誰跟你,‘我們兩個’?你這個女人真的夠不要臉的,雁哥已經很明确的拒絕你了,你還糾纏不放,簡直像隻趕不走的蒼蠅。”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沈雁歸偏了偏頭,做了一個聊勝于無的掩飾。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嘴角動了動。
“那是在憋笑吧?”
“我草!我憋不住了!哈哈哈哈”
這一聲如洪水開閘,笑聲彌漫整個校園。
“哈哈哈哈!蒼蠅啊!居然有人把校花比成蒼蠅。哈哈哈!要笑死我嗎?”
白靈身後姐妹團終于證明了她們不是背景闆,在她們“都閉嘴”的呼喝聲中,笑聲漸漸停下。
隻是這時的氣氛和剛剛大不相同。要說剛才圍觀群衆還支持校花校霸聯姻,現在他們更支持這個嘴毒的妹子治一治校花。
畢竟誰也不喜歡聽人呼喝。
白靈身上的淡然自信已經蕩然無存,她看着林默默的眼神充滿怨毒。
在一恍惚間,她竟然擡腿踢向林默默。
林默默正擡頭和沈雁歸說話,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這時她再怎麼也躲不開那腿擊。
她吓得用手捂上眼睛,心說玩完了,這次鬧大了。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出現,反而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嚎叫。
“啊!我的腿!”
林默默張開手指頭,從指縫中觀察情況。
白靈抱着腿跌坐在地上,身邊的姐妹團對沈雁歸怒目而視,敢怒不敢言。
“啊!我的腿!我的腿斷了!我的腿斷了!”
林默默有點擔心:“你真把她腿打斷了?”
“嗯。”
我草!在雁哥身邊太有安全感了!
林默默頓時把沈雁歸胳膊抱緊了點。
“快叫救護車!”
“快!快去找老師!”
“啊?不會真的斷了吧?”
“喂?110嗎?我們這裡是A市一中,這裡有人行兇傷人。嗯好,我不會讓人離開。”
打電話報警的是白靈姐妹團中的一員,她看起來也不是不害怕沈雁歸。
報完警,她就嚷嚷道:“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暴力是沒有前途的!”隻是眼睛一點都不敢擡起來,也不知道這話她自己相信多少。
明明是自衛,對方嘴唇一張一閉就成了故意逞兇傷人,林默默搖頭感歎。
“我剛剛隻以為你是自戀,原來還是個人渣。”
白靈聞言擡頭,惡狠狠的瞪向林默默,眼中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诶呀!好怕怕!”林默默一下躲到沈雁歸身後,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骨頭斷了的疼痛可不是誰都能忍受的,白靈這會已經出了一身汗,臉上的妝都花了,惡狠狠的模樣哪裡還有校花的風采。
她剛才低頭還沒人注意,現在瞪向林默默,臉上的狀态讓人看的一清二楚。
同學中就有眼尖的。
“诶?你們看,白靈臉上那些顔色是什麼?”
“好像是化妝品诶?大概是出太多汗暈妝了。”
“我還以為她皮膚特别好呢,原來都是畫出來的。”
“說起來,校霸旁邊的小美人看起來比校花好看很多啊。”
“就是,那個皮膚真的好好啊。”
“那個眼睛大大的,也沒用眼影眼線的。就是天生的大眼诶。”
“哇!好羨慕。”
教導主任來的是最快的。
他本來就要等學生走完才會下班,因此接到同學報告,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都圍在這幹什麼?該回家回家。該幹嘛幹嘛去?走走走都走。”
教導主任多年積威。他趕人走,沒人敢留,不一會人流就散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沈雁歸、林默默、白靈和她的姐妹團。
“你們還在這幹什麼?閑雜人等都走開。”
“我們不是閑雜人等。我們是人證。老師,我們可以證明這兩個人故意把白靈的腿打斷了。”
“别胡說,可能隻是扭傷,人怎麼能空手把人腿打斷。”
過來的路上,趙松濤已經讓來報信的同學将情況簡單說了一些。他知道沈雁歸是徒手劈在白靈腿上的。
他不相信有人能徒手就将人腿劈斷,因此斷定隻是扭傷。白靈一個女孩子太過嬌氣才會鬧出這麼大動靜。
但是白靈今天出了這麼大醜,被人拒絕被人打,還被迫卸妝,她校花的名聲還可能被對面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搶走,她怎麼可能大事化小。
“老師,我自己的腿我自己知道,肯定是斷了。”
“我也實話和你說,這件事你要是不給我個公道,我就讓我爸爸來和你談。”
“我爸爸是誰就不用我來提醒您了吧。”
她第一次用您這個字,怎麼聽都有點諷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