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最後還是保住了她的小金庫。海鮮大宴由沈雁歸請客。

林默默跟在他屁股後面往外走，路過收銀台的時候，小聲說：“你不去交錢嗎？吃霸王餐會被打吧。”

然後她就聽見前台齊刷刷的喊：“少爺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馬成嘚瑟道：“嫂子，雁哥是這的少東家，吃東西不用給錢的。”

林默默知道沈雁歸家挺有錢的，但沒想到這麼有錢。

沈雁歸見她不說話，皺眉問道：“想什麼呢？”

林默默：“我在想，你騎自行車上學是不是為了隐藏身份。”

沈雁歸眉頭跳了兩跳，直覺不好：“什麼身份？”

“唔，黑手黨老大？”

“或者山口組首腦？”

“再或者，其實你是個刺客？”

沈雁歸忍無可忍的打斷她：“我就是個普通的富二代。”

電梯門打開，聽見這話的窮N代紛紛向他行注目禮。

林默默偷笑。

沈雁歸：“……”

操。

*

關于那場因為穿同一雙鞋引發的慘案，林默默一直無法釋懷。既然當事人和當事人小弟都不願意說，她決定去問造謠者。

三班四眼名叫高尚，長這麼大第一次被美女找，從班級出來的時候，腳步都是飄的。

含胸駝背滿臉痘，頭上油腳上鞋俱皆讓人不忍直視。林默默找了半天優點，才勉強承認這人的名字不錯。

可惜這個好名字了。

高尚習慣性的撓撓自己的大油頭，害羞的問：“同學，你找我啊？”

林默默忍住後退的沖動，友善的問：“聽說你和沈雁歸是初中同學？”

高尚臉色馬上變了：“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這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嗎？

林默默倒被他問懵了。

高尚急急的說：“我不知道，你别來問我，我不認識什麼沈雁歸不沈雁歸的。”說完不給林默默反應的時間，就跑回教室了。

林默默無功而返。

她扒拉扒拉沈雁歸的校服袖子，軟糯的聲音說道：“我有一件事情特别好奇。”

沈雁歸把校服蒙到頭上睡覺，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叫爸爸也不告訴你。”

這小子學壞了啊。

林默默惆怅的想。

她想這事想了一天，到晚上也沒想出來一個辦法，整個人都有點蔫蔫的。沈雁歸為了哄她，答應請她吃冰激淩。

林默默伸出三根手指：“我要吃三個！”

沈雁歸：“……行。”

兩人正往自行車棚走去。林默默眼尖看見四眼鬼鬼祟祟的不走正門，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說忽然肚子疼，自己回去上個廁所，讓沈雁歸去校門口等她。

沈雁歸一臉嫌棄的走後，林默默跟着四眼到了西栅欄。那裡有根栅欄斷了，有個能容一人進出的小口，教導主任經常在這裡抓逃課的學生。

林默默到的時候，四眼已經從小口出去了。林默默聽見外面有動靜，就躲在了大樹後面。

“宇哥，我真的啥都沒說，真的，我發誓！”

對面過了一會才說：“那件事你最好按我們教你的說，不然，呵呵，我可知道你家在哪！”

“宇哥，你放心，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錯的！”

“行了！”對面聽起來很不耐煩：“今天你爸給你零花錢了吧？上次是怎麼說的，自己還記着嗎？”

“記着，記着，宇哥，這個月我爸給我的零花錢都在這了，你看。”

“就這麼點？你小子不會自己偷偷藏起來了吧？”

“宇哥我哪敢啊，我爸每個月給我的錢都是有數的，你是知道的啊。就這些，我一分都沒敢藏，剪頭都是找我媽另要的錢。”

“行吧，信你一回。記住了啊，姓沈的那事，就按我教你的那麼說。”

“是是，宇哥，你放心，肯定誰問我我都這麼說。”

姓沈的？是沈雁歸嗎？

林默默這麼想的時候，外面另一個人的聲音直接問了出來。

那聲音聽着還有點耳熟。

“成哥，就是三中的沈雁歸。”宇哥說道：“還不是上次哥們幾個教這小子規矩那事，沈雁歸那不知死活多管閑事，後來把我們一個兄弟打進醫院了。”

“我哪能讓這事就這麼過去，就讓這小子造謠說是沈雁歸因為有人跟他穿同一雙鞋，才把人打進醫院的。沈雁歸那小子的名聲可不就這麼臭了！”

新來的人問：“人家幫你，你就這麼回報人家？”

“宇哥才是我大哥，宇哥教我規矩那是為了我好。那個姓沈的才是不知好歹，多管閑事，他活該！”

“行！你小子是個人才啊。以後要是書讀不下去了，來盧家武館，就說找蔣成，保證餓不死你。”

高尚心中不屑，嘴上恭恭敬敬的應了，拍了好幾個馬屁，讓蔣成越發覺得他有前途。

林默默恍然，怪不得覺得那人聲音耳熟。原來還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