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戰場,祈君觞依舊在前陣殺敵,和沈言、顔安一同并肩作戰,三人背肩而立,身上的铠甲不及三人的情誼之重,将自己的後方交給彼此便是最大的信任,消滅對方軍隊,身後硝煙四起,滿地的殘肢斷臂,哀嚎遍野,祈君觞看着眼前的景象,自己最大的抱負便是一統山河,快速和決絕的統一。
對面是鮮虞部落将軍白承初,他一身戎裝,衣袖處露出紅色的衣袖,臉上卻無任何喜色,祈君觞從前隻是聽說鮮虞部落白将軍骁勇善戰,如今一見,所言未虛,祈君觞未曾遲疑,持劍相向,白承初手拿大刀,橫砍而來,幾個回合下來,沈言和顔安想要加入,卻被祈君觞制止,他要的是真正的對決,未曾想過三人對付他,這樣才是真正的尊重,白承初未多言,依舊是大刀橫風而來,祈君觞卻在一時間轉身将長劍刺入了他的身體,一時間,随着白承初的倒下,身後的軍隊便開始慌亂,祈君觞狠狠的看着對面,回頭看着地上的白承初,眼中有一絲欽佩,他也未曾讓他人上前,這樣才是真正的生死之間。
風吹過臉頰,身後有些陰冷,松懈下來的幾人,未發現身後的冷箭,顔安發現冷箭的那一刻沒有時間将祈君觞推開,隻有硬生生的擋住,箭飛快的刺入骨頭,血濺到祈君觞和沈言的臉上,祈君觞下意識的接住中箭的顔安,而沈言找尋到射箭人,便是漏網之餘,一劍誅殺。
随之而來的是顔安的應聲倒地,祈君觞抱着顔安,兩人之間隔着厚厚的铠甲,未安穩的報好顔安,祈君觞用力的抓住他的铠甲,扶着傷口。“軍醫何在?”大聲的呼喚着軍隊的軍醫。
軍醫穿過硝煙,來到顔安面前,看着傷口,直直的搖頭:“中毒已深。”一旁的沈言抓着軍醫的衣領,不停的要他去救顔安,顔安看了看沈言,輕輕的搖搖頭,口中還未說一句話,便被口腔中的鮮血占滿,随着噴濺出的鮮血,祈君觞忽而意識到,顔安就要離開他了,抓着他的铠甲,問:“有什麼心願,我來替你完成。”
顔安手上都是傷痕累累,混合着自己的血迹,握住了祈君觞的手,努力的在嘴邊說着話:“替我,我,照顧好她,護她,一生無虞。”說完手無力的垂落下來,祈君觞大聲的叫着顔安的名字,聲音穿透空氣,傳向遠方,人卻是快速的而離開,所有的将士們紛紛站在身後,用沉默代替悲傷,用無聲代替心聲,所有的人守着顔安,直到黃昏。
長長的闆車拉回顔安的屍體回到營帳,此時營帳内的祈君佑歌舞升平,聽見外面的聲響便開心的走了出來,看到大家一臉肅穆的表情,大言不慚的說道:“已有将士來報,本戰告捷,我已備好美酒和美人,大家歡慶一場。”說完手搭在了祈君觞的铠甲上,所有人都未回應,祈君觞手裡握着劍柄,眼裡的憤怒都要溢出,随着手起刀落,祈君佑倒在地上,捂着脖頸,不可相信的指着祈君觞,祈君觞看了看地上脖頸裡面溢出的血,祈君佑無力按壓住,又想說話的那副可憐樣,冷冷的說了一句:“殺。”身後将士們沖進營帳将祈君佑帶的人全部誅殺。
夜裡燈火通明,營帳内哀嚎遍野,不斷有血染紅帳篷,直至平靜。
“啟禀殿下,所有人已清理完畢,消息也封鎖,接下來是不是該回都城了。”手下說完,祈君觞用劍指着地上的祈君佑,說道:“扒下他的铠甲。”繼而轉過頭看着身後的沈言說:“你穿上,祈君佑的空缺,回都城還需補上。”
沈言接過祈君佑的铠甲,拿在手裡,這不僅僅是信任,是時間歲月沉澱的肝膽相照。
“回都城。”随着一身令下,将士們此起彼伏的便是回都城的口号,此去不成王侯便成魂,所有人都等待着千鈞一發的這一天,此刻已來到,沒有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