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穆聽到此話,連忙扶着沈言,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兩人是什麼結局,沈言的傷口浸出血漬,外衣上赫然可見的傷口,盛穆情急之下想要包紮,卻被沈言制止。
沈言看看面前的慕容毅,數年之後,他的肩上承載的不再是戰争,而是眼前的這些人,少年不再年少,逝者已矣。
“我沈言,既然敢承認自己姓甚名誰,就會對自己說過的話保證,如果我回到千祁,定不會帶軍隊來到夫餘,過去你們是夫餘的子民,如今你們是千祁的子民,你們不用在隐姓埋名,過着這樣的生活,我保證。”
慕容毅轉過頭看着沈言,他似乎未曾改變,卻又感覺改變了不少。戰場上他如豺狼一般抗戰,卻在最後保持最高度的清醒,如今這場景,他未曾考慮過自己的處境,卻又在此刻說出了這樣話。
“你如何保證?”衆人問道。
沈言将自己左臂放在胸前,對着所有人說道:“我護的不是一個孩童,是千祁的子民。”所有人看着沈言,卻不由的折服,仇恨雖未退卻,卻多了一份欽佩。
慕容毅看着眼前的沈言,如果夫餘國當年不是因為内憂外患,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大丈夫又何須多言。
“我信你。”慕容毅說道。
身後的人聽到慕容毅不假思索的肯定眼前人,都沒有再說什麼,此時身後的孩童跑到慕容毅的面前。“我也信他。”說完看着眼前的人。
沈言看着眼前,曾經的少年,歲月早已變換成另一個模樣。
如今兩人對視,沈言早已在他自報家門時回憶起當初的場景,如今物是人非,家國仇,縱是多少的恩情也無法撫平失去家人的痛,相視的那一刻,便開始了有了信任。
慕容毅看着眼前的沈言,歲月未曾讓他失去淩厲,卻多了一份柔軟,慕容毅地上腰間的傷藥,沒有說話。
身旁的盛穆,連忙接過,在盛穆的要求下,沈言坐在山洞的一腳,為沈言上藥,一旁的孩童上前,雖穿着破爛,眼中卻透着純真。
“謝謝你。”
沈言笑而不語,藥在傷口上,疼痛感抓心撓肺似的爬上了自己的全身,他屏住呼吸,未曾叫過一聲,久經沙場,這些疼痛,對于沈言而言,過往雲煙。
這聲謝謝似乎穿越時間,從多年前來到此刻,于慕容毅和沈言之間,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