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出事的當天。所裡領導召集主管層開會,連組的手機收到一條物流信息,提示包裹已經放在櫃子裡。隻是一條看起來很普通的信息,卻讓他皺起眉頭,随後擡頭看了看四周,盯上了剛入職的薛紅。
“小薛。”他招手示意薛紅過來,薛紅也的确很積極的放下手頭的工作去了,連組起身小聲道:“我今天不小心把材料忘在家裡了,你去幫我拿一下。開我車去,東西就放在房間桌上。”
薛紅點點頭接過鑰匙。因為開會是在另外一棟樓,所他們兩一起進的電梯,在電梯裡,連組拿着手機說:“順便幫我拿下快遞,号碼我發給你……這個是你對吧。”
薛紅伸頭看了下連組手機上的頭像,回:“就是這個。”
薛紅驅車前往連組所住的小區,放置快遞的櫃子是在一樓大堂,順手就先把快遞取了,以免忘記。而後進了組長的家,将快遞放在玄關處,那文件就放在書房的桌面上,薛紅一眼就能看見牛皮紙的袋子。拿着袋子剛出了門,卻驚訝的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音。——我就說這個人不能信,東西絕對是被他上交了,然後再騙我們東西不見了。
緊接着又是一個人的聲音——所有地方都找過了?
此刻的薛紅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正猶豫着要不要再悄悄躲回書房,卻看到前方從客廳的位置走出一個人,那人留着短短的刺頭,白色的襯衫,黑色褲子,準備朝着薛紅走來的時候,人突然就不見了。
薛紅看着空蕩蕩的走道,确定房間裡再也聽不到有人的聲音了,才戰戰兢兢的抱着文件,沿着牆壁走着,在拐角處伸出頭看了眼剛才傳出說話聲音的客廳。那裡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和他進來時一樣。
如今的薛紅已經不敢再逗留這裡,快步跑到玄關穿鞋,出門,關門又走了幾步,才想起來有東西沒有拿,于是隻好回去拿。想不到的是,門才開啟,迎面一個身影迎面撞向自己。
再睜眼,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慌亂的薛紅胡亂的抱起玄關處的快遞離開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後來就發生了汽車失靈的事情,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
薛紅出事的第二天,連姜從研究所的一棟樓跳了下來,鞋子擺在頂樓的地上,還壓着一封他親筆寫的認罪書,裡面承認自己被境外人士恐吓威脅,将研究所裡的絕密檔案複制給他人,并收取了好處費。
裡面詳細的寫了交易的時間,地點,連錢款的所在都一一記錄。
紅夜知道薛紅出事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到了醫院,在走廊上明目張膽的一邊穿上白大褂,一邊急沖沖的朝着薛紅所在的重症監護室走去。
“我還以為你會知道你爹出事的事,能提前預防呢。”一起同行的還有剛見面沒多久的李玄策。
“我又不是超人,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他身邊?!”紅夜生氣地斜了他一眼。
李玄策呵呵的幹笑兩聲,說:“也是,他的陽壽還未盡,死不了。”
紅夜聽到這話,回頭用力的錘了他一拳,道:“泥馬!不會說好話就給我閉嘴!”
在李玄策連忙雙手合十道歉的時候,牧程剛好從另外一條走廊出現,身後還跟着夜明霜,兩人同時和紅夜對上眼神,便各自走遠。
“你認識他?”下樓的時候牧程回頭看了下夜明霜。
“啊?您怎麼知道?他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弟弟。”夜明霜才發現剛才自己見到紅夜時不小心說了句弟弟,聲音很輕,想不到這樣都能被前面的大偵探聽到,懊惱的感覺立刻在心裡蔓延開來。
“我也認識他,他還認識肇事者。……是不是很有意思?”牧程說的很随意,但在夜明霜聽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到了醫院外面,牧程将夜明霜領到邊上的一棵樹下,“你媽要我把你調來市局,你自己怎麼想,要來的話你回去寫個申請。”
“你别聽我媽亂說,我現在做的挺好的。”夜明霜拒絕了牧程的幫扶。
“行,那這事你自己跟你媽去說清楚。”
高樓上,風很急,連姜看到外形清瘦的小鳴讓自己交出“公會”成員的名單,不削的笑着拒絕:“我就是不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算老幾?!”
小鳴聽到對方的嘲諷并沒有動怒,站在兩米開外的他右手搓着左手手指上枯燥的皮膚,歪着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正意氣風發的連姜,語氣冷冰冰的。
“昨天讓你逃過一劫,怎麼還沒學乖……”
小鳴的話讓連姜心裡一沉,身上的血液頓時落到了腳底闆,雖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但頭皮發麻的連姜已經口幹舌燥。他極力的讓自己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又一次咽下口水後,說:“我已經将你的樣子傳給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