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總是隻畜生啊。”景天搖頭:“而且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病菌。”
“佐羅有打疫苗的,沒有問題。”小五又解釋道。
“景天,你多慮了。”顧楓有些不開心。景天趕緊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比較擔心你和肚子裡的寶寶。”
“我知道。我會小心。”顧楓無奈地笑笑。
他攬着她往屋裡走去。
該來的總會來。果不其然,第三天一早起床,剛下樓來,甯欣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等顧楓了。
景天很郁悶,先走上前:“甯欣,你有什麼事非要一早來?小楓,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不宜操勞憂心。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吧。請不要打擾到她。”
甯欣站起身,看向景天,目光無畏,竟還帶着些許憐憫和不屑:“你把她保護得真好。不過我必須和她說幾句話。姐姐也不是那麼脆弱的人,應該傷不了身。”
“她那身子骨和身體狀況,頭三個月很容易滑胎,醫生再三叮囑要靜養,有再要緊的事也過了這兩周再說。”景天少有的蠻橫。
甯欣挑釁道:“你這是害怕嗎?怕我說什麼讓你失去她?非要等你們注冊結婚後才允許我見她?”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隻是心疼她的身體……”景天怼道。
“你真心疼她就不該讓她再懷孕啊。”甯欣也不示弱。
“這是我們之間的家事,不用你操心。你們之間的事情,也請不要讓小楓操心了。”他恨道。
顧楓已經下了樓來,走近前:“一早起的,你們吵什麼呢?”她示意景天:“景天,甯欣來都來了,哪裡有趕人家走的道理。”
從面相看,顧楓的确有着深深的倦意。甯欣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直接開口道:“姐姐,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來找你不妥。但是,羅宇現在根本是個偏執的瘋子,我想也隻有你能勸得住。”
“我再說一遍,他有什麼事,是你們之間的事,不要再扯上小楓。”景天着急。
甯欣隻看着顧楓道:“他從前天晚上起,就守在我家門口,變着花樣地求婚。我不勝其擾。姐姐……”
“他求婚,難道不好?你再給他次機會,你們好好過日子。”顧楓坐下來勸說道。
“姐姐,我跟你說過,我和他不可能了。我清醒得很。不是他浪漫地搞個晚餐,弄一車花,說幾句哄人的話就行的。”甯欣搖頭。
“那你說怎麼樣行?”肖羅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已經走進來,高大的身形擋住了門口照耀的陽光,讓看不清容顔和表情。
甯欣洩氣地回視:“你怎麼那麼快就找到這裡?”
“我倒小瞧你,居然能翻牆,我該派人把你家團團圍住才行。”他戲谑:“除了來這裡,你還會去哪裡?怎麼,搬救兵啊?”
“羅宇,我說了若幹遍我不會嫁你……”甯欣無奈。
“你說,怎麼能嫁?隻要你說出來,我就辦得到。”他一副勢在必得。
“沒有你這麼求婚的。你總要尊重我的意願。你這麼逼迫我有什麼意思呢?”甯欣歎息。
“嫁我不好嗎?我身家豐厚,人品尚可,容貌不差,現在身體健康,正當盛年,雖不年輕可也不老,也算體貼,你還哪裡不滿意?”他咄咄逼人。
甯欣扶額,嘟囔道:“你豈止是尚可和不差,你品貌俱佳,簡直人中龍鳳,鑽石級别的單身漢一枚,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啊。除了我,别人排長隊追求你啊。”
“就你了,天下之大,還沒有我追不來的女人!”他斬釘截鐵。
“可又不是做買賣,你還強買強賣了?”甯欣反駁道。“你又不愛我,你追求我沒意義啊。”
“你說要怎麼愛?”他似乎忍着氣問道。
甯欣哭笑不得:“算了,你高擡貴手放了我吧。”
“我不夠愛你嗎?隻要你需要的,你沒開口我就做到了。鑽石、珠寶、奢侈品,随便你挑。你喜歡小情趣文藝範兒,戲劇、舞蹈我都陪你看。你喜歡花草,我造個苗圃給你;你喜歡制香,我專門建個實驗室;你喜歡養寵物,我連豹子都給你養。我們也住在一起了,我甚至做好了準備與你生兒育女。精神上的,物質上的,身體上的,我都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愛?”他已在怒氣邊緣,一觸即發。
他還生氣了,那麼她呢?“既然是我無理取鬧,你放手不是更好?何苦互相為難?”甯欣眼酸酸的。
他蠻橫,上來拉她的手臂:“你鬧夠沒有?站在别人家裡吵架有意思?跟我回去。”
“我要的是個人,不是沒有激情沒有感覺的機器。”她終于大聲吼道:“你對我百依百順,因為你不在意,你隻是空心的。”
他霎時有點懵:“什麼空心不空心,不懂!”
甯欣委屈地泣道:“那種即使躺在你身邊,都感受不到你的溫度。心裡很冷很冷的感覺。”
他驚愕,旋即手臂一收,摟緊她:“懂了。我改。”
她掙紮:“你根本不懂。你把心擱人家那裡了,怎麼會對我改呢?”
“我是個工作狂,但我沒有外遇。我擱哪?”他擰眉。
她直白地盯着他的眼睛:“我說的什麼都你都清楚,不用打岔。羅宇,她在那,我建議你和她好好談談。你的孤冷是骨子裡滲出來的,不是我能暖透的。”
“不明白你說什麼!”他硬冷下來。
她于是知道他不會當着顧楓的面承認,即使已經把他引到這裡,他也不會說。她突然很洩氣,随口道:“那好。你不就是要婚姻嗎?我就一個條件。”
“說。”他道。
“我要和你住在尊爵小築裡。”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
肖羅宇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美目如被電擊,那是一道殘酷的傷,醒目橫陳在他眼波,他似乎不相信她會提這個要求,似乎也全然不知自己的眸光都帶着累累傷,望着她,求證道:“你認真的?”
“難道你要我嫁給你,不是認真的?”盡管已經不忍心,她還是反問了一句。
他輕閉了眼,扯了下嘴角,清冷地給出了答案:“好。”
她倒意外了,脫口而出:“你真的答應啊?”
“你求的不過一個公平。”他冷淡道。“我給你公平。”
她抓住他的手臂,難過地問:“我這麼逼你,你怎麼都不反抗了?為了結婚,一切都可以妥協?”
“可以成交了吧。”他疏冷的口吻。
甯欣知道自己傷了他,她把他們之間的情分都撕碎了。她悲傷:“她到底說過什麼,難道,她的要求竟是希望你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