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在顧楓眼底搖晃。腦袋短路，火星亂冒，她幾近暈厥。白色光圈在男子背部左右搖曳。他還是那麼好。

平息下來時，她輕攏着他的發，他五官明晰開，還是那麼好看，她輕吻上他的臉頰，好想他一直這麼抱着她。

男人卻直起身子，幫她掩住懷，細心地系上衣領和腰間的扣子。自己拾起地上的襯衫穿在身上，整理利索了衣物，掏了支煙剛想點上，看了看她在身側，放下了煙，倒了杯酒，輕抿了一口。

她滿心都是柔情，即使這樣的地方，在一起了還是表示他心裡喜歡她吧。這就夠了，讓人歡喜。她手指刮着他襯衫的衣擺，輕聲問道：“這幾天你都在H市，我們住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他漫不經心地應道。“反正你有金尚公寓的鑰匙，你喜歡随時去就行。”

“那個小姑娘住哪裡？”她挑起這個話題，有心問個明白。

“酒店。”他答：“我們回去吧。送你回家。”

她愣了下：“你不帶我回金尚公寓嗎？”

“今晚就到這裡吧，有些累。”他淡淡地講。

她其實隻是想和他住在一起而已，可以有他的氣息有他的溫暖……

見她無語不動，他轉頭看她：“怎麼？剛剛不是想走嗎？”

她心裡一空，腦子反應不過來，不自然地坐起來，攏了下頭發。“那走吧。”

他拿起桌上的副卡，看了看她，平淡道：“你一直沒用過，那我收回了。”說罷拿起西服外套挂在手臂上，率先出了門。她跟在身後，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狼藉的長沙發，這刻突然覺得很不對味，剛剛的事體變得廉價得很。

車上他也不說話，直接到了顧宅門口，幹脆利落地說了句：“晚安。”

一周前，他泊在同樣的位置，纏綿地吻她，問她要不要讓他一起進去。他不太一樣了。

她坐着沒動，忍不住問出來：“我每天會去金尚公寓，你會在嗎？”

“說不準，大抵會回去休息的。”聲音沒啥起伏，遑論感情。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我就不去了。”她自我保護似的，想退回自己的殼裡，于是掏包裡的鑰匙，拿出來，放在手心上，展給他看。

“無所謂，你定吧。”他說。

她的眼眶瞬間酸了，努力忍着沒讓眼淚流下來，不死心地問：“你下午還說喜歡聽我喚你的名字……”

他微側身，對着她，伸手抓住她的下巴，摩挲了一回，帶點嘲弄：“你第一天認識我，我有多會調情，你不知道嗎？”

她就知道順着往下說：“那你和那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有生理需求，也會寂寞，養着玩的。”非常直接。

“那我呢？”

“你——”他居然笑了：“你自己說你算什麼？我不知道你該算什麼？你長得漂亮，顧楓，時刻讓人有yu望。我會控制不住。如果你一定要和我住，那麼就這種關系吧。其他的我不敢肖想。”

她還問了：“和那小姑娘一樣的？”

“嗯，算是吧。”他扭過頭，很正經地看着她：“顧楓，我現在不止她，還有别的女人，都很幹淨聽話。我可能不會為了誰固守什麼，承諾什麼，沒别的意思，就覺得挺沒勁的，心放在那上面，既難過又沮喪，怎麼說呢，那些日子就像走在死胡同裡，逼得自己受盡煎熬和折磨，現在走出來了，還是海闊天空的樣子。所以如果你跟着我，那麼就别問其他女人，别在乎什麼方式。如果你接受不來，就把我這渣男忘了。”

她驚訝地對視他，他的眼眸還是那麼美那麼亮那麼璀璨，可這是他嗎？她嗫嚅道：“你生了我的氣？這才一周你就變了？你上次說，你說……”

他湊過去頭，吻上她的唇，肆意放縱地長吻了一陣，侵略掠奪挑D一樣不少，看她瞬間又被勾起興緻，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收回唇去，扯了下嘴角：“我是情場高手，連小姑娘都知道不付出感情的，你多大了，我這人T情你還信？你們家個個火眼金睛沒告訴你我不能信嗎？”

“羅宇，我們之間不是這樣的，我們經曆了生死，我們相愛着，我們……我知道是我不好，你等我處理好……”她壓抑着流淚的沖動，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