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甯談話沒有套出更多有價值信息,但是已足夠讓肖羅宇确認一點,謝甯一定實質性把控了新加坡的石油平台開采權。他大抵有了判斷,前段時間事出有因,大代理商小代理商和分包商、小分工商之間有分歧,很混亂了一陣,導緻景家的開采權出了問題。别人家出了問題,或許雞蛋不都在一個籃子裡,所以損失顯不出。這景家不知聽了什麼慫恿,幾乎所有關聯企業把寶都押在這個上面,所以承擔不起這個損失,一再投錢一再背運導緻損失慘重。
于是,羅宇也不客氣借機直接要求道:“我新加坡有個朋友,做石油開發方面生意的,需要新的開采權。别跟我兜圈子說你不知道,别人的我不管,他的你辦妥就好。”
“我怎麼敢跟您都圈子,我哪裡兜得過您。少主的朋友,自然沒有問題。可是您的朋友隻做這等小買賣,好幾個月了連開采權都沒搞定,哪裡說得過去?”謝甯語出嘲笑。
羅宇聽出了奚落,回敬道:“我不是遠道來找你說情了嗎?謝老闆多有面子呢。‘深喉’的第一條原則就是會員不見面,會員之間彼此不過問私下生意狀況,所有你們做的個人生意我都不掌握。我隻要信任,隻要我賺錢大家一起嗨。你都讓我破例了,你面子有多大。”
謝甯腦袋上立刻出了層虛汗。“少主又玩笑。我虛長您十幾歲呢,老了,心髒不好,經不起您的玩笑。”
“知道自己老了,就不要玩火。”羅宇并不心慈手軟。
:謝甯私宅
宮美希冷然端坐,謝甯膽戰心驚地彙報道:“大小姐,我真的害怕了。深喉每個成員涉及的領域龐雜多變,按照規矩我們之間無需交集,在東南亞很有幾個深喉的成員啊,他是咋判斷出就是我……如果讓他查出連環套,誘他失了南美鎢礦,他還不知道怎麼對付我呢。”
“謝叔,不用怕,一切有我。”美希自信:“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我們埋了十年的線才有今天的初露端倪,他怎麼會聯想那麼遠。那他實在多疑過頭,如果那樣也不像他的風格。正是照你說的,他與深喉成員之間建立的是超級互信的關系。這個前提下,他多疑過了頭,不是自毀深喉的名聲嗎?你放心,他到謝甯莊園走的這一趟,保不得密,風險奇高,搞不好他是給深喉自掘了墳墓。此刻他心裡應該比你不好過。當下隻是,他确實比較謹慎,當即就停了海外擴張的項目,開始整頓内務。讓我們剛撕開裂縫沒法繼續擴展。”
謝甯不得不對這個年齡剛剛雙十的小丫頭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于是問道:“您下一步有什麼想法?”
“他重情,看他為景家說情就明白了。這麼大的軟肋握在手裡,勝算簡直不要太大!”美希眯起眼:“叔,我要和他回H市去,攪翻顧家、景家、甯家的天。他不是托大不怕嗎?既然他明知有陷阱還敢踏進來,我看他能撐到幾時?”
:謝甯莊園,肖羅宇下榻的别墅
宮美希彈的一手好琴,彈詞用吳音演唱,抑揚頓挫,輕清柔緩,琵琶琮铮,十分悅耳。她在唱《白蛇傳》裡的《斷橋》。肖羅宇閉着眼,靠在長椅裡,在那韻律、聲音和故事裡沉醉。杭州他還沒去過,應該去看看那美景,攜女同遊再好不過,想象着身側是顧楓,走在斷橋上,柳如蔭花香沁……哦,他和她已經分開了。就那麼湧起一絲煩躁的郁悶。
她的琴和歌停了,他睜開眼。她妩媚的眼睛瞧着他:“先生可還喜歡?”
“我第一次聽蘇州評彈,也沒去過杭州西湖,不過聽你的彈唱竟讓人神往。想是春天去很美吧。”他說。
“西湖四季都美。冬天看斷橋殘雪,那種意境更雅緻。”她說。
“是嗎?說得我心動了。”他眼望向窗外的海。
“過幾天我陪先生去,好不好?先生不要拒絕我,好不好?”她講得頑皮,撒着嬌:“正巧一起再去蘇州看看,一起看看這兩處人間天堂。”
他目光回到她身上:“美希是蘇州人,可回過老家?”
“正是還沒有啊,都不知道我的蘇州評彈唱得地不地道呢。”她放下琵琶,走近來,坐到長椅裡,拱着妖娆的身形鑽到他懷裡。
謝甯的美人計用的好。關鍵是肖羅宇也不想拒絕。他渴望任何女人的任何形式的愛,好讓他忘了被顧楓剝去皮挖去心的痛。他攬了她的腰肢,輕語道:“好,你先告訴我你還會什麼?讓我看看能不能放不下你。放不下我就帶你去。”
宮美希一邊将手放在他腿上,一邊輕盈地笑道:“你都不肯打開自己的感官,怎麼能體會到我會的好處。如果你敢打開自己,我定讓你銷魂。”
“你好大的口氣,這是下戰書呢?”他勾了勾嘴角:“我能不能打開自己,看你的本事。”
你來我往,兩人甚是認真地較量了一番。以肖羅宇的閱曆,這麼一個小丫頭自然隻夠逞口能。宮美希覺得傳聞不需,豹二爺依舊生龍活虎,是女人花叢裡采蜜的佼佼者。今天或許他興緻好,與昨夜完全不同,與他歡愛妙不可言,卻實在太過抽心離氣,幾次要暈過去。她怕了想求饒,撒着嬌細細地嘤咛了一聲。再一聲“宇”媚到骨子裡,嬌喘微微,腰身恰到火候地貼緊他,簡直完全另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刻的翻版,肖羅宇震驚、狂喜而後沉溺,瘋狂地再度纏住她,享受榨幹之後繳械。
宮美希心裡得意洋洋,面上卻是小女兒的羞态:“先生太厲害了。美希不是對手。不過很幸福,非常好,謝謝你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