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還是再找個地方？”她開始動手解自己的衣扣。

想見她的初衷确實是想如此，可是這樣的顧楓，如大義凜然的烈士，讓肖羅宇索然無味了。他按住她的手，窘迫道：“今天算了。你這‘願意’好似我逼良為娼。這個事最好還是你情我願，你和我不同，我浪蕩慣了，如果你覺得這樣對不起景天，就當我沒說吧。”

他要性，不要愛。她又秒懂。“你把金尚公寓的鑰匙給我吧。以後需要時那裡見。”

他吃驚她的快速反應，想了想慎重道：“你考慮一下，我不想破壞你和景天的感情，這終究是悖倫的。我可以無所謂。你是否能認可我們之間這種新的關系。雙方需要清醒的自我認知，不是以擁有對方為目的的，不要求付出更多情感，我們有那麼多過去，我怕你時時不小心會誤會。”

她垂頭：“明白，我不給你負擔，和那些女人一樣，隻做你的情人。”

“我想我們這樣相處會輕松一些。好像也算滿足了你上次說要跟我在一起的要求。對你的要求，我向來都是在意的。”他說。“你考慮一下，不用立刻答複我。”

他是這麼理解問題的，這麼理解她要在一起的要求的，這麼理解他們之間的。算了，他開心就好。她擡眸看着他，給出一個天使般的微笑。“不用考慮了，我答應。景天那裡我會處理好。”

聽她這麼說，他似乎放心了，從車上抽屜裡取出金尚公寓的鑰匙交給她。“我們的家還在那裡。”

我們的家？她心跳快了一秒，馬上對自己說，不是愛，不可以愛。

這刻注定是顧楓人生裡程碑意義的時刻。她舔了下嘴唇，看着他的臉，祈求道：“我想親你一下，行不行？”

“幹嘛這麼正式。”他恢複了笑容，俯頭過來：“今後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仿似還是那個深愛她的俊朗男子，說着“愛與不愛不一樣，深愛與愛不一樣”，但是一切都不同了。直到今天直到此刻他們應該算是在心理上徹底分手了，即使當初離婚都不是。

“我親你一下。”她強調道，然後合上了他的唇瓣，溫柔地缱绻于他的唇上，無比純淨無比虔誠，閉上眼睛，把泛起的小淚花壓抑在眼中，從此告訴自己不許再愛他，不許再對他流淚，因為她的眼淚會讓他為難。

秋千上的顧楓淚流了一臉。她舔了舔自己的唇，回味那個告别愛情的吻，她終于懂了他曾經的那句“深愛，甚至可以忘記自我，隻要她好，我也隻對你有過”。可惜她懂的太遲了。

再曾經，很久以前，她說過“有愛時刻不會遲”。如今他們經曆了許多，都成長了，卻再也回不去。人隻有足夠年輕才有勇氣一次一次去愛吧。她不年輕了，始終勇氣不足，又不如他敢于放手，或者她與他，女人與男人永不相同。臨到了，她卻記住了愛，再不能放手，最終獨自做了愛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