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寒袖同情地從副駕駛座位上回頭瞧了瞧顧楓,一邊叮囑顧曉:“今晚的事不要跟家人和景天提。”
“這個我知道。”顧曉悶聲應道。
“我無所謂的。隻是讓他們不生閑氣罷了。”顧楓疏淡。
“小楓,你到底要怎麼樣呢?”顧曉痛心。“如果他欺負你,我們可以申請法庭警告……”
“他沒有欺負我,我願意。”她坦然。
“你有沒有羞恥心……”顧曉暴怒。
“曉曉,今晚别再說了,行不行?”寒袖阻止。
“我依舊喜歡他,不,我愛他。”她極低地自語,目光望向窗外,迷離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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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礦權許可拿到了手,婚禮後景天就趕回了新加坡處理家裡的生意去了。清晨,換做顧楓送肖琉璃上學。景天不在,她晚上一定得接琉璃回家,想想日子就很難熬。
琉璃想明白她的心思,說道:“媽咪,景爸爸說最遲明晚就回來。”
“哦。明晚就回來了?”她接着問道。
“你是希望他回來還是不希望他回來呢?”琉璃俨然一個大人的口吻問道。
顧楓心裡羞愧,希望景天回來了,她可以不必接送琉璃,那麼也不必回家,面對家裡對婚事的逼迫她受不了;可是他回來了,他更會找到她,還是要面對,也是為難。
“我其實知道,媽咪已經不像從前一樣對景爸爸了,你不想和我和景爸爸組成一個家,你心裡還是向着那個爸爸。”琉璃冷漠地說道。“你有你的選擇,就像我也不喜歡你強迫我一樣。”
女兒已經長大了,聽她這麼說,顧楓冒出一個念頭,為什麼不能溝通一下,讓她接受肖羅宇這個親生父親呢。
她的念頭剛一冒出來,琉璃在後座說道:“我不強迫你接受景爸爸,但你也不要強迫我接受那個他,好不好?”
“為什麼?他是你生父?”顧楓大為不解地問道。
“從我記事起眼裡心裡接受的父親就是景天,而肖羅宇對我無論怎樣都是另外一個人。對不起,這種情感很難改變。我也說不清原因。他對我再好也是另外一個人。景天對我好就是理所當然的,甚至即使對我不好我好像也覺得沒什麼,父親對女兒都是這樣的。”琉璃說。
顧楓很洩氣:“算了,不糾結了。我知道了。你安心去上學吧。”其實也沒啥必要讨論接受誰的問題,反正她和肖羅宇不會在一起了。其他的交給時間裁判得了。
顧楓看着女兒消失在校門口,調轉車頭往金尚公寓來,想着放下他昨晚給她的衣物,拿走自己的禮服和手包。
她剛打開門,一道淩厲的寒光掃過來,她豎起一身寒毛,僵在門口。肖羅宇坐在客廳沙發裡,還穿着昨晚那身白色麻質休閑服,冷冷的眸光盯着門口的異響。
她不自然道:“你還在呢?”
“這是我家,我當然在。”冷冰冰的語氣。
她一邊換鞋,一邊赤腳踏進來,努力輕松道:“我把衣服帶來還你,洗幹淨了。拿走我的禮服鞋子和手袋。”她并不看他,将他的衛衣拿出來往卧室走去。
她就是這麼無視他的存在,他心底一片寒涼。
肖羅宇起身大步跟上前,一把從背後抱住她。力道之大,她打了個踉跄,手裡的衛衣掉在了地上。他看都沒看,一把夾起她,從衛衣上踩過去,直接将她大頭朝下壓在了床上,用力一撕,她從後領口到小腿的一片長裙完全脫落。
他完全被撕去了精英的僞裝,化身成了一個兇性大發的獸類,将身下的獵物啃噬殆盡。
良久以後,他闆過她的小臉,捏起她的下颏,迫她看向他。她眼裡夾雜絕望的痛苦表情,如同被敲碎背殼的蝸牛,露出了裡面隐藏的真實。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獸,明知沒有多少攻擊力,可這樣看人的時候,竟然又純潔又深刻,在這樣的視線下,人不瘋魔簡直不可能。
他又恨又愛,俯頭狠狠地親上她的唇瓣,她沒有拒絕的力氣。
“今晚,回來,繼續!”六個字,擲地有聲。男人從容起身,從衣櫃裡拿出襯衫西裝,将自己打理得衣冠楚楚後,往卧室外走去。地上那件髒了的衛衣,被他拾起來,整個一團,直接扔進了客廳的垃圾桶。
巨大的關門聲,她被震的打個寒戰,一切歸于寂靜,徒剩了床上一身青紫痕迹的她。
好疼,身上哪裡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