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淑女式的微笑,毫不謙虛:“我就是沖着獎金翻倍來的。已經得到過慈善公主的稱号,确實不覺得新鮮了。”
“媽咪,菲菲是我芭蕾舞學校的學長。”琉璃看了眼母親,解釋了一句。
“琉璃,你爸爸呢,活動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爸爸再不來,你就沒資格參賽了。”那個單純的女孩同情道。
“你真的是琉璃的媽媽嗎?”菲菲身邊的女人看向顧楓,一忽笑道:“對不起,我就是好奇。菲菲和琉璃一起學舞好多年了,可是我們從來隻見過她爸爸,沒見過你。”
“您的意思是,她是我拉來的替身媽媽?”琉璃話鋒犀利。
“我可沒有那麼說,琉璃。”女人一直假笑着。“真不真,是要驗過身份才能參賽的哦,你知道吧。我聽說這報名都是琉璃自己求着老師給報的,你們做家長的心真大。”
顧楓心裡對琉璃的愧疚更深,不覺冷顔看向那女人:“我是琉璃的媽媽,隻是這幾年不在H市……”
琉璃拉開了顧楓:“媽咪,不用和她解釋那麼多。”
已經有另外的女孩們聚攏來,菲菲在這群孩子中很有影響力。身後傳來菲菲的調侃:“琉璃就是不合群。孤傲慣了。”
琉璃并不為所動,擡眼看着顧楓:“他會來嗎?”
“他答應了,就會來的。”母親說。
“謝謝媽咪。我想赢。”女兒清冷的身影讓她的心底一顫。
總共大約有十六個家庭參賽,一方面報名費不菲,一方面在H市沒啥才藝名氣的女孩主辦方根本不讓入圍。所以這十六個女孩都是非常出色的,現場也看得出出身都是非富即貴。有的家裡甚至還安排好了應援團活親友團,在場外舉着加油打氣的牌子,看上去挺熱鬧的。
顧楓再次覺得自己是個不合格的母親,自責道:“早知道也應該讓你舅舅們來加油。”
“算了吧。現在連個爸爸都沒有,沒準我都沒資格參賽呢。人家父母活動時都配合得很默契的。我們還是别在家人面前丢臉了。”她到底是個孩子,随着參賽時間臨近,看着一個個家庭開始核驗身份入場,剛剛的傲氣慢慢變得洩氣了,開始沉不住氣了。
菲菲一家有意留在了最後面,看似作為曾經參賽并奪得桂冠的選手氣定神閑,實則仿佛就要看琉璃的笑話。那份淡淡的敵意和幸災樂禍讓顧楓如芒在背。
幾個和菲菲家走得近的家庭也跟着不着急起來。就那麼三四個家庭的人閑适地伴在琉璃和顧楓身側,還有家媽媽裝大方地說:“我們家紫妍是同琉璃一起學長笛的同學,孩子可想和琉璃一起參加這個活動呢。”
第一遍預告的鈴聲響了。琉璃的臉色越來越沉,眼角都紅了,掃了眼顧楓,小聲嘟囔道:“他不會來的,他不若景爸爸疼我,他心裡根本不覺得這是個事情。更何況我不肯聽他的話留在日本,不肯接受他,又總幫景爸爸,他一定惱恨我。”
“他不會。”顧楓笃定。
“他在我們倆眼裡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好吧。”琉璃咬着嘴唇。
“他是你爸爸。”顧楓隻好這麼說。
菲菲媽媽好整以暇地看着這母女,嘴裡對着菲菲說:“菲菲,預告鈴都響了,還要核驗身份呢,即使我們是上屆冠軍,核驗身份也不能馬虎。這麼多年這琉璃父母從不同框的,都不曉得怎麼一回事,我們不要等了,還是先進去吧。”
紫妍媽媽幫腔道:“原來以為琉璃是跟着爸爸的,今天突然冒出了媽媽,是好奇怪的。紫妍,我們也不等了,我們也先進去吧。”
望眼欲穿大約就是這感覺,顧楓掏出手機正要再給肖羅宇打電話。琉璃握上了她的手:“媽咪不要打了,在他眼裡我不是很重要的……”
“琉璃……”顧楓難過。
“其實,在他眼裡你也不是很重要的,隻不過你内心不願意承認罷了。”琉璃擠出一個冷冷的笑容。
話音未落,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傳來,邁巴赫跑車呼嘯着駛近,華麗地停穩在這群人面前。肖羅宇推門下車,整齊地穿着一套質地優良剪裁得體的高級黑色西裝,更襯得肩寬腿長,衣架子一般的落拓身材。仔細觀察能看到男人的西裝也并不是完全的黑色,外套上遍布的深淺不一的格倫格紋,這樣比較跳脫一些的紋路反而中和了男人自身過于成熟霸氣的氣質,顯得五官輪廓更加深邃和冷峻。
第二遍預備鈴踩着這個點響起。可是這個如從天降的男人已經讓在場的都看傻了。從臉到身材到氣質,無可挑剔的完美。
男人居高臨下地低頭,解開的西裝外套裡露出他純色的襯衣和系着雙重溫莎結的絲綢領帶,他看着琉璃,确是對着顧楓說:“飛機過來,又換了跑車,還是太趕了,我沒有遲到吧。”
他精心裝扮,着裝正式大氣,顯然非常将這個晚會放在心上,眼瞧着琉璃小臉露出了笑意,顧楓釋然低語:“飛機?你難道不在H市?”可他明明一早說今晚繼續,所以她一直覺得他在市内。
他顯然明白她的意思,挑了下唇邊:“在H市附近。飛機是很好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