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等你。”她猶豫一下,肯定道。
他非常幹脆:“我連夜要趕回去。”
“我有話說。”她繼續。
“你說。”他講。
顧楓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心裡發酸:“你可是生了我的氣嗎?那日慈善晚會我們還很好。這又是怎麼了?你告訴我,不要讓我猜。宇,不要這麼喜怒無常好不好?”
“我們之間這樣的關系,我沒什麼需要你猜的。”他繞過她準備走開。
自和家裡挑明了她心裡還有他,她心裡的愧疚畏懼都少多了。她隻日思夜想他,這兩三天煎熬得茶飯不香,再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情急伸手按上門框,堵他在門口,身體就靠近前:“我們什麼關系?我不想管你怎麼想了,我……”
“楓兒,你在這裡幹什麼?”周曉逸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原來見女兒不見了,她便猜到了八九分,于是不顧景天阻攔,起身就出來尋人。景天忙跟在身後。
甯甯也搶步過來,尖聲道:“逸姐,女洗手間在那邊……呦,小楓啊,你怎麼堵在男洗手間門口……”
健雄原看着顧楓堵在門口,刻意讓開距離給他們說話,此刻見了這尴尬的局面,趕緊上前解圍。“少主——我們回去吧。”
顧楓哪裡顧得上這許多,伸手就拉他的手臂:“宇,我……”
“楓兒,你連基本的體面都不要了嗎?!”曉逸厲聲。
羅宇輕扯手臂,她卻握的更緊,再不管什麼天與地,叫道:“我還是喜歡你。宇,我想和你在一起。”說出來渾身輕松。
她讓他震驚,繼而有些恥辱。他擡眸盯着她,好犀利的眸光。“你——放手!”
“宇,你怎麼了?”她奇怪他的反應,便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顧楓,你是不打算要家了,是不是!有沒有廉恥!”曉逸吼道。
“宇,”她滿眼隻是他,癡癡看着他,就等他一個霸氣的回護。他掙脫不開她的手,她靠得更近,低低地再度纏綿一個字:“宇?”見他僵立着不動,她近乎哀求道:“你怎麼了?你告訴我,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她另一隻手緩緩爬上他的臉:“我說,我喜歡你,你聽見嗎?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
“顧楓——”曉逸恐懼地怒吼道:“滿眼裡隻有他,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
“宇,為什麼不說話?”她癡情。“你喜歡我的,對吧?我們走。”
肖羅宇無處可躲,隻好伸手握住了她撫在他臉上的手腕,強拉下她的這隻手臂:“我們已經分開了。”
“嗯?那晚我和你和琉璃很和諧,那晚你撩我……那之前我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隻是我不滿足這種關系了,我想要全部的你……是我錯了,當初我優柔寡斷,我不該……我回來,和你在一起啊。”她懵懂着看他,似乎完全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繼續熱烈地說。
“顧楓,我們分開了。提出以那種關系相處,是我不夠尊重你,對不起。”他冷酷地說。
“什麼意思?難道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她後知後覺地問。
“對。”非常清晰的一個字。
如被當衆打了一巴掌,顧楓的臉火辣辣地疼,傻兮兮地問了句:“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他惱怒着要抽身。
她霧氣上眼,一雙眸子泫然欲滴,隻緊緊地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我知道我錯了,不該猶豫不決,辜負了你的深情,給我個機會,好不好?這幾天我天天在想你,你信我,請你信我,這次是真的,我不會再搖擺不定。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要你,請你,宇……”
他看着她狠心地理智道:“你做不到什麼都不要的,你的顧慮永遠那麼多。我于你既不特殊也不夠深情。那麼,徹底分開吧。你和他好好過日子。”
她搖頭,淚滑下來。“你為什麼就變了?你不是這樣的。我喜歡你。”她固執地重複。
“我已經沒有信心了。小楓,我累了。”他蒼白道。又掙了掙手臂,掙不脫,又怕傷了她不敢用力。最後他索性脫了西服外衣,方抽了手臂出來,側身大步走開。
顧楓呆在原地,手裡握着他的西服。健雄上前:“顧小姐,西服?”
她傻傻地松了手,健雄抱着衣服,趕緊追自家主人去了。
好一出戲。甯甯抱臂看得得意痛快。
“楓兒,”母親心疼,上前去攬住女兒:“這男人這麼渣,正好斷得幹淨吧。看看妝都花了……”
母親打開手包,忙着給她補妝。顧楓緩緩揩幹淚:“為什麼總這麼陰沉不定,他還要我怎麼樣呢?要我怎麼求他?”
“楓兒,忘了他,我們忘了他,好不好?他不是你的良配,這麼多年了,你該清醒過來了。”母親痛道。
“今晚是夢嗎?”顧楓喃喃地:“我總在夢裡夢到他抛棄我,自顧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