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躲開她的手,沉聲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一邊去抓椅子上的上衣不想在她面前袒露身體。
哪裡及他穿上衣服,她已環上他的腰:“别動,又流血了。”
這是啥操作啊。基本的羞恥都沒有嗎?肖羅宇躲不掉,又不想碰觸她圈着的手臂,他不敢動了,這樣由她虛虛地抱着,耳朵尖兒瞬間紅了。
感覺他一下子僵僵的,“你是害羞了?”她瞟上他的臉頰戲谑道。
“你這麼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正常啊?”他嘀咕。
“嗯,又想教育我要遵守三從四德嗎?”她手下已經輕快地解開紗布。他右腰間很深很大的一片創傷面,血正緩緩流下來,她忙去拿台面上的藥盒,用消毒酒精去拭傷口。“難怪我那天裙子上染了那麼多血,你當時得流了多少血,怎麼也不說一聲?一早還修好了秋千,其實沒事的不用急。倒是這傷重要。”她飛快地說,用棉簽擦拭着流下去的血迹,血流得很快,她想都沒想伸手就拉低了他的褲腰……
他一把握上她的手腕:“我自己來。”
他腰肌人魚線已清晰可見,這男人的身體她不陌生,可是她還是臉熱心跳了,知道自己舉止魯莽,不自然地縮回手去。男人自己迅速地擦淨血迹,女人已經拿出紗布,給他熟稔地一圈一圈纏好,用繃帶固定牢,又圈了一圈紗布,漂亮地打了個結,就這麼幹淨利落地完成了包紮。
肖羅宇的眉頭輕輕一挑:“你包紮傷口手法居然這麼老道?”
從前她不會的,他在劍聖大會上受傷那次,她想幫他可根本弄不好,為此還吃了尤優的醋。後來她很認真地學過,因為她的男人總會受傷。他曾說“傷是男人的勳章”,她說“我不要勳章,我要你平安健康”,可惜他都不記得了。此刻他身上還是有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疤痕。她眼眶酸澀,她受不得他受傷。從每個小縫隙裡冒出的從前,都讓她不堪重負。
“傷在這裡又傷得這麼重,怎麼能打高爾夫球呢,擊球一用力傷口肯定就綻開了。你該在家好好養着啊。”她吸口氣說道。
她心疼的語氣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按捺下些微起伏心緒,側身穿上了衣服,清冷地說道:“謝謝你幫我換藥包傷!你該出去了。讓人撞見,我們便真的說不清了。”
“你怕人撞見?”她咬了下唇,直接問出來。
他波瀾不驚:“難道顧小姐不怕?既然答應夏傑來陪他打球,也知道這是兄弟們帶女伴的私人聚會,可見在夏傑和景天之間顯然已經作出了選擇。”
“确實,我明白……”她剛想解釋一下。
“那你還費什麼話?還不走?”他打斷她,極冷地命令道。
她一個哆嗦,依舊顫聲地:“羅宇,傷要養好的……”
“顧小姐,你好像太多情了吧!心疼我啊?”肖羅宇一邊系着袖口的扣子,一邊冷漠地譏笑道:“我的女伴是井上明子,在外面坐着等我呢,心疼也輪不到你!”
“你和她根本就是糊弄人的……”她脫口而出。
聞言,他的怒氣瞬間升騰,轉過身來倚住台面,面對着她,嘲弄道:“呵呵,有意思。我和别人怎樣與你何幹?你告訴我,我從來就是個随便得很的男人。你呢?你是我哪款女人?”
好犀利的問話。顧楓難為情地辯解:“那天口不擇言,對不起。”
“好個口不擇言?”他冷笑:“我得有多不堪,讓顧小姐那麼憤怒到口不擇言。你呢?你是很瘋狂地喜歡我嗎?然後非要一而再地給我生孩子,想用孩子綁牢我這個浪子?還會不停地找其他男人刺激我?景天因為外表有些像我,你便要,夏傑是我兄弟,你也要他成為你裙下臣。腳踩兩隻船,你艄公的本事了得啊。是要我為你吃醋嗎?”
居然是這樣一篇話,驚得顧楓目瞪口呆。
“怎麼,我有曲解了你的意思?你這不是心疼我嗎?利用這心疼纏上我,讓我再為你瘋狂地愛一次,是吧?那兩個男人還不夠你耍弄的,看到我為你傾心,你會更有成就感嗎?”他冷酷的眼眸直視她,鋒利如刀,薄唇溢出的聲音冷得讓人戰栗:“告訴你,你差點成功了。我确實見到你就有好感,你和夏傑讓我苦澀,那晚你和景天讓我到了瘋狂的邊緣。我居然發出了邀請,要親自教導你,想把你帶到身邊。結果你胃口更大,想玩得更大,你就要那種把男人的心玩弄于股掌間的快感。顧小姐,我真是天真了,我以為我曾糾纏了14年的女人必是愛過我的。恐怕我錯了,所以我甯願選擇忘記吧。”
“羅宇,不是這樣的。”顧楓震驚。
“顧小姐,我玩得起,會奉陪到底。”他一挑修眉,譏諷道:“你自己小心别竹籃打水一場空就好。”
她完全被他的話打擊得暈頭轉向,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映,呆滞地看着他好看的臉孔。
他越發嘲笑道:“還不走嗎?我原沒想今天就怎樣啊。你這是一定要捅破窗戶紙,給人家看笑話?我無所謂。想想夏傑是否準備好了?你心裡可要掂量清楚,最後的接盤俠是誰?夏傑還是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