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烶問我,“又怎麼啦?”
這省城我頭次來,怎麼知道東南西北,該上哪裡去吃午餐哪?
沈孟烶搖了搖頭,“你還是乖乖地跟着我吧。”
于是我跟着他,帶着身後兩保镖,走到一家精緻的私廚午餐廳,一道一道等菜上來。一兩次吃這麼精緻挺新鮮,頓頓這麼吃我不耐煩,往餐桌上一趴,唉聲歎氣。
沈孟烶看着我,無奈地問,“你又怎麼啦?”
我長歎一聲,一臉了無生趣地嚷嚷,“我要吃白粥,我要吃饅頭,我要吃榨菜。”
沈孟烶按鈴叫來服務生,吩咐了幾句。
等了一陣,就聞到香味。
到底是私廚啊,連個白粥和白饅頭都能做出饞人的滋味來,粥稠而不膩,粒粒晶瑩飽滿,嚼上去又有韌勁又一咬即化,白饅頭松香微甜,一口一個,回味無窮。頭一次吃白粥白饅頭吃得我口水直流的,我是服得五體投地,除了怕不夠吃,沒啥好再抱怨的。
老闆親自陪着服務生來上菜,我吃的功夫,他一個勁地道歉,“小店平時不提供面食白粥,要尋到上等的米和面粉熬粥和發面費時太長,怕沈少和這位貴客等不及,這些都是從合盒記現買來的,不是小店親制,實在抱歉。下一次如有什麼特殊要求,如果能提前通知一聲,我們一定按您們的口味親自配制。今天小店怠慢不周,實在抱歉,實在抱歉。”
這類私廚的賣點是精品獨家特制,客人跑來吃飯,他卻要去别家店裡買,對于他來說實在是件很丢臉的事。這麼上心找到專業做白粥和饅頭的轉賣,沒有随便糊弄我們,說實話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好抱歉的,應該抱歉的是我,跑到精餐廳裡來要粥要饅頭,本來就是存心刁難。
我很乖地沒有一句廢話把一鍋粥和一盤饅頭就着榨菜都吃掉了,撐得直打嗝。
沈孟烶就坐在餐桌另一頭,一臉你就繼續作吧的包容表情慢慢吃他的精緻大餐。
這個樣子下午上不了班,我又作着沈孟烶陪我逛街買衣服,理由是我沒有合适的上班服。
剛聽到時,沈孟烶很有些奇怪地問我,“你不是不喜歡衣服首飾什麼的嗎?”
我瞪他一眼,一手插着腰,一指頭點到他鼻尖上,“你那衣服我能穿嗎?”人不能變的嗎?
我這個動作顯然吓了他一跳。
于是我試鏡,他付錢,上演一出二十四孝闊佬男朋友陪年輕漂亮的女友逛街的日常。
逛了一下午,回到小洋樓,我累癱在床上。沒什麼原因,雖然沒穿高跟鞋,感覺上好像蹬了一雙十吋高跟,所以腳特累。
他居高臨下看了我一陣,突然說,“我今天想通了一件事。”
我沒上心,随口問了一句,“啥事?”
“為什麼你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他說。
什麼大不一樣?我不早就告訴過他我不是清隽澈了嗎?
“說好聽些,你這人天生是個好演員,演誰象誰。說難聽些,你這人多重性格。”他評價道。
“什麼多重性格?”我不滿地反問。這是變相罵我神經病嗎?不過就買了一堆衣服,至于嗎?
“你說你今天是不是入角成我現任女朋友了?”他一針見血地問。
我怔了一證,這都能被他看出來?我還冥想我穿了十吋高跟呢我,我否認,“什麼女朋友,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