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完,進房又打開衣帽間,他又說,“把這些衣服都清理了,我會拿自己的來。”
我無語,誰讓我現在求着他呢?
站在那張超大卧床前,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心緒,才開始收拾床上的用品。
林翦璃在一旁視察工作,“别想着找個地方留着,全給我扔了。”
我停了停手,才繼續手裡的工作。床是我和沈孟烶一起睡過的,床單被套平時天天換,都是嶄新的,哪還有什麼可保留的紀念價值?
好不容易把床弄好,進了衣帽間,手剛搭上那些沈孟烶還沒來得及穿的新衣服,我突然之間就僵在了那裡。
林翦璃在我身後說,“想哭就哭,想嚎就嚎,沒必要忍着。”說完,他就把門帶上離開了。
我把頭擱在手臂上,靜靜地等着那突然彌漫全身的哀傷退下去。堂堂鳳天宗的少宗主,怎能為了這種事嚎哭?
沈孟烶的衣帽間滿滿堂堂,跑了我好幾次才把裡面的東西清空,望着空空蕩蕩的衣帽間,我好像也把所有和沈孟烶在一起的記憶片段清空了,身體感覺空空蕩蕩,沒有着落。
我走出衣帽間,擡頭望去,林翦璃在室外的露台上坐着。
天色已經很黑了,我記得林翦璃也是起居規律的人,怎麼今天還沒有就寝的迹象?
“感覺好一些了,還是更難過了?”他問我,伸手遞給我一杯酒,“要酒,還是要煙?”
我木木地接過酒杯,卻沒有喝的興緻,隻是把杯子放在圍欄上。
沈孟烶已經不在了,無論煙酒還是什麼更刺激的都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林翦璃在我身後,沒有再說話,安靜得如同已經融化于夜色中。
夜色清冷,長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進入後廳,遠遠看到早餐桌前的林翦璃,有一刻的幻覺。我甩了甩頭,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沈孟烶和林翦璃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我怎麼能把林翦璃看成沈孟烶?實在是笑話了。
房子已經有人來整理過了,廚房間多了一些簡單的廚用工具,沈孟烶在的時候,廚房隻是個擺設,從來就沒開過火。雖然林翦璃這個人看上去沒有煙火氣,他來了一晚上,這小樓就多了些煙火味。桌上有些簡單但營養到位的早餐,也不知道是他下的廚還是有人來煮的。
我勉為其難地扒拉了兩口,味道不錯,隻是實在沒有胃口。
林翦璃也沒多問,隻管交代,“這幾天如果沒大事我不會出門,你回來記得帶點吃的。”
“你要吃什麼?”我懶得跟他計較跑路費,機械地問。
“無所謂,我不挑剔。”他說,“待會有人會來帶你去公司,既然接了手,業務必須熟悉。”
總是說随便的人最難伺候,他有人打下手,為什麼要我帶飯,再說我要是一天都在外面不回家,難道他就餓着等?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我一句話沒說,就點點頭。長捷原本隻是跟着沈孟烶去坐坐玩的,現在是打入沈氏内部的切入點,必須打點起精神來應付。
他交代完了就不再說話,兩人面對面安靜地坐了一會,就有人敲門,他拿了掌中機遙控,說了句,“進來。”這小樓系統升級,從監控到門鎖,都由掌中機統一控制。他一套,我一套。怎麼着都覺得這房子是我和他聯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