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停了腳步,皺着眉看他。
他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好像丢了魂一樣,完全沒有留意到有人來往。
他擋着我進門的道,我隻能開口招呼,“有事找我?”
他聽到聲音,猛地擡頭,一臉驚喜,“真是你?這麼久聯系不上,還以為你出事了。”大概是同一姿勢坐太久,他站了一半,又跌了回去。
我伸手給他。
他借力站了起來,靠牆站着,舒活着腿腳,毫不掩飾内心的喜悅,“見到你平安,真好,這幾天把我吓死了。”
我看着他臉上那種沮喪過後的狂喜,這是不是就是當初清隽澈見到沈孟烶時的表情?我有一絲恍惚,打開房門,示意他入内。
這裡的客廳對于現在的我和冼安生來說空間窄小了一點,面對我的沉默和明顯地不耐煩,冼安生有些局促,坐得筆直收斂,好似生怕一不小心伸長腿腳碰到我,我會借機發作趕他走。
我沒說話,他沒敢說話,室内的空氣有些沉悶。
我伸手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一包煙,點了一根,甩滅了點火杆,打破沉默,“你女朋友不讓抽煙是不是?你來找我什麼事?”
“我,我聯絡不上你,怕你出事,所以過來看看。”他舌頭打了個卷,試圖把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一些。
“我能有什麼事?出去散了幾天心而已。”我不屑地一笑,吐了一口煙,把煙盒扔回抽屜,随手推上,把話扯回正題上,“那天你來我這裡的事,我不會告訴你女朋友,你也别在我面前再提,就當沒發生過。”能在省城的水域混得風生水起當老大,沒有人撐腰是不可能的,這人看似清白,背景不會簡單。
“我,”他并不像同意的樣子。
“冼安生,你已經有沈孟烶做榜樣了,和我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我不想害你。”我打斷他,“趁你還有女朋友,趕緊結婚生子過日子,不要好樣不學壞樣都會,尋一時開心後悔一輩子。”
他一臉嘗到甜頭後的不甘心。
“你想清楚,在這裡,我和你是不會有結果的,如果隻是玩玩,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萬一事情捅出去,我不會有什麼損失,吃虧的是你,到時候女朋友沒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清譽也沒了,我不養你,以後在省城的水域上,你準備怎麼混?”我把吸了一口的煙掐滅,一臉嘲諷,“如果還沒準備好為了我變成一無所有,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
他的臉色有些猶豫,遲疑了一會,才說,“長捷和沈氏叫闆,我除了擔心你,還想來看看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我皺了皺眉,他怎麼知道我要和沈氏叫闆?這事還隻在醞釀階段,如果風聲已經走漏,照長捷的規模,就等着被吃吧。我模棱兩可地說,“那多謝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一定會去找你。”
堅持把冼安生送出門,我打開掌中機,查看省城新聞,不看還好,一看吓了一跳。